晒谷场的人还没散净,民兵正忙着清场。
苏檀盯着被抬上板车的张德海,右手悄悄攥紧兜里的半块玉佩。
人群推搡间,她装作踉跄,借势蹲到板车旁——张德海的右手垂在车沿,五指微曲如爪,指甲缝里卡着一丝暗红粉末。
她心跳漏了一拍。
去年冬天顾沉砚教过她认军需库的毒药,那颜色像极了用来迷晕野物的曼陀罗粉,只是更艳,混着腥气。
"小苏同志?"民兵队长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苏檀忙扶着车辕起身,指尖在张德海手背快速一蹭,粉末粘在指腹:"脚崴了......"
顾沉砚挤过来,胳膊圈住她后腰往人少处带:"先回队部。"
村道上飘着雨后的泥腥气。
苏檀凑到他耳边:"张德海指甲缝里有红粉,像军需库的毒。"顾沉砚脚步一顿,眉峰拧成刀:"军工厂才配这种提纯曼陀罗,普通民兵连见不着。"
"他死前说'檀家欠下的债'。"苏檀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灵泉在空间里突然发烫,"我爹在纺织厂当技术员,能得罪谁?"
顾沉砚没接话。
他当兵时查过不少旧案,有些债能压二十年。
路过晒谷场残火时,他弯腰捡了截焦木,在泥地上画了个圈:"今晚去你屋,翻你爹的旧信。"
月亮爬上东头老槐树时,苏檀蹲在空间灵泉边。
泉水本是清透的,此刻却像撒了把金粉,水面浮起层层涟漪。
她盯着波纹,心跳突然急了——涟漪里浮出半张脸,眉骨高,眼尾垂,和她记忆中外公的老照片几乎重叠。
"檀家的女儿,该还债了。"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苏檀猛地抬头。
空间里只有她种的灵菜在沙沙响,风掀起她的裤脚,镯子里的灵泉突然漫过脚面,凉得刺骨。
她攥住镯子,指尖碰到内侧的刻痕——那是母亲临终前用银簪划的,说是"檀家的根"。
第二天天没亮,李秀娥就叩响了知青点的门。
老裁缝拎着个蓝布包,布角沾着线头:"昨儿见你们忙得没吃饭,蒸了豆包。"苏檀接过来,指尖触到包底硬邦邦的夹层。
等李秀娥走远,她躲在灶房拆开包布。
夹层里塞着块灰扑扑的碎布,边角磨得发毛,中间用金线绣了个"陆"字,针脚和母亲旧衣里的暗纹一模一样——母亲婚前,确实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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