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指尖在信封封口的蜡印上顿了顿。
窗外黑影掠过的风声还在耳边,她反手从裤兜摸出顾沉砚给的军用小刀,轻轻一挑——封蜡碎成几瓣,露出里面泛黄的信纸。
"檀家真正的家长?"她喉结动了动,展开信纸的手在抖。
墨迹是熟悉的,和原主父亲日记本里的钢笔字一个力道,"若你读到此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
你虽非我亲生之女,但在我心中,你才是最值得托付一切的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沉砚端着搪瓷缸进来,看她发怔,凑过来扫了眼信尾署名"檀德昌",手指在桌沿敲了敲:"要去见沈婉?"
"谁?"苏檀抬头,眼底的雾慢慢散了。
"今早县招待所来电话,有个自称檀家真女儿的女人找你。"顾沉砚把搪瓷缸推到她手边,"她说带着族谱和出生证明。"
苏檀把信纸折好,放进随身的布包。
布包最底层还塞着空间里新晒的干菜,混着信纸的旧墨香:"不必了。"她抬头时眼睛亮得很,"我卖山货攒的钱够给爸治病,种的灵蔬能让小满长个子,我值不值,不用谁的血脉来定。"
顾沉砚没接话,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掌心有常年握枪磨出的茧,擦过她耳垂时有点痒。
下午的太阳毒得很。
苏檀在知青点前的桃树下择菜,听见自行车铃铛响。
抬头就见个穿月白衬衫的女人站在晒谷场边,手里捏着个皮质文件夹——是沈婉。
"苏同志。"沈婉走过来,皮鞋尖沾了点泥,"我知道你收到信了。"她把文件夹推到苏檀膝头,"这是和解协议,檀家海外的账本分你三成,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苏檀把择好的青菜码进竹篮,头也没抬:"我卖灵泉黄瓜赚的钱,比三成账本多。"她拎起篮子要走,又停住,"再说了,我爸教我认的字,教我种的菜,都是真的。
你给的?"她指了指文件夹,"假的。"
沈婉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苏檀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早上在村委看到的——墙上贴着苏檀带村民种的高产能红薯照片,底下红笔写着"青竹沟模范知青"。
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走了。
傍晚顾沉砚回来时,裤脚沾着看守所的土。
他把个牛皮纸袋往桌上一扔:"赵明远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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