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轻浅的气息在车厢内氤氲,迎春与纪唯繁的棋局已至中盘。
棋子落于纸上的沙沙声与车轮碾过官道的沉闷声响交织,仿佛一场无声的博弈。
“二娘子这步棋,倒是出乎意料。”纪唯繁凝视着棋盘,左手食指轻敲案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迎春微微一笑,檀香扇半掩唇角:“齐王殿下过誉了,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纪唯繁摇头,眼角痣称得他目光深邃:“误打误撞可走不到这里。”
他眼神落在那枚青玉棋子上,恋恋不舍:“二娘子可知这棋子的来历?”
迎春摇头,棋子所用青玉温润,隐隐有暗纹流动。纪唯繁问她,这其间自是有故事的,也会讲给她听。
“这是先父留给我的唯一物件。”纪唯繁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他说,棋如人生,落子无悔。”
迎春心头微动,想起纪唯繁的身世——先齐王纪攸的嫡次子,兄长死在父亲与节度使斗法的阴谋,生母章王妃油尽灯枯,他又是在继母陆氏的膝下长大的。
陆家人口复杂,齐王府又何尝不复杂?纪唯繁能走到今日,绝非偶然。
“齐王殿下将此物赠我,不怕后悔?”迎春试探道。
纪唯繁轻笑,将棋子再往迎春面前推了推:“既已落子,何谈后悔?况且——”他抬眼,目光灼灼,“二娘子值得。”
迎春接过棋子,触手生凉。她明白,这不仅是礼物,更是一种结盟的暗示。
车厢内一时静默,唯有紫薇花瓣悄然飘落。
车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谷雨掀开车帘,低声道:“娘子,崔郎君求见。”
迎春与纪唯繁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续。”
崔颂仪风尘仆仆地站在车外,月白长衫上沾着尘土,眉头紧锁。见迎春下车,他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二娘子,有要事相商。”
迎春示意他随自己走向路旁的树荫下。崔颂仪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低声道:“我刚收到密报,陆奉青未死。”
檀香扇微顿,迎春早已了然:“本来也该如此,崔郎君怎么知道的?”
崔颂仪点头:“有人在青州见过他,与淄青节度使陆夏密会。”
他顿了顿:“更蹊跷的是,章四娘子舒窈的行踪也出现在青州。”
迎春握紧扇柄,舒窈跟着纪绿沉走暗线,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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