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桥变故,冯郎君生死不明,颜司直处又有异动。太史,殿下究竟去了哪里?她可有安排?是否……安全?”
最后两个字,她问得异常艰难。
李见微脸上的嬉笑之色淡去几分,他咂了下嘴,似乎在斟酌词句。
片刻,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却又透着惯常的懒散。
“行了行了,都甭瞎操心了。九丫头那么大个人,又是只成了精的小狐狸,能出什么事?她自有她的去处,自有她的计较。你们啊,该干嘛干嘛去。小丫头,你就在这丽景殿里安安稳稳待着,该写字写字,该看书看书,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至于你,崔九——”
他转向脸色铁青的崔颂仪,抬手指了指门外:“你该去查冯家小子落水就去查,该去审颜家那几个小厮就去审。九丫头的事,轮不到你管,也甭管!”
“轮不到我管!”崔颂仪差点跳起来把李老头子摁在地上打,一股被轻视、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素来敬重李见微的辈分和地位,关于迎春的几件事,也都请这位朝野敬仰的太史令拿过主意。
但……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说话最爱藏着掖着留一半。
他求故人的踪迹,这老头子胡乱掐了掐,说人在绥西郡王府常家,不久之后,他便有喜事降临,他会见到他想要见的人。
他家嫁进常家的堂姑母十七姑崔无量为常家女说亲,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兴冲冲以为他等的人来了,就许了这一门婚。
他也确实见到了他等的人,可他却成了她的“姐夫”。
旧冤新怨叠加,崔颂仪此刻再也无法容忍李见微这近乎漠视的态度。
他踏前一步,月白衫袖无风自动,声音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和质问:
“李太史!您这是在说什么昏话!殿下千金之躯,奉旨出降,身系朝廷与淄青联姻、共抗藩镇之大局!如今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身为司天台主官,深得陛下与殿下信重,不思竭尽全力寻访殿下踪迹,确保殿下安全,反而在此故弄玄虚,说什么‘自有去处’‘自有计较’!”
他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李见微那张老神在在的脸,每一个字都从血肉里挤出来,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懑和指责:
“您这是在拿殿下的性命当儿戏!是在拿朝廷的安危当儿戏!什么‘星象’‘命数’,若殿下真有个闪失,您这轻飘飘一句‘自有安排’,能抵得过江山震荡、社稷倾危之重责吗!您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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