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再说吧!”
采蘩一通话有理有据,崔颂仪稀里糊涂就上了车,一时也忘了本身男女之防的礼节,及迎春对此是否介意。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路向紫微宫西隔城疾驰。
油壁车车内空间相对狭小,他们的膝盖因为车驾偶尔的颠簸不时碰到一块。
些许的温度一触即逝,崔颂仪绷直身子尽量控制着不去“打扰”迎春,从而观察她的表情。
迎春靠着车壁闭目不言,头上发髻是简化的双鬟望仙髻——这还是夜游天津桥时的打扮,鬟髻利落高绾,衬得脖颈修长而白皙。
独当一面的她,其实与世所传闻的九公主无异。
迎春发上除了固定的几枚累银丝宝相花小花钿,唯一的点缀是斜簪在鬓边微微耷拉的堆纱白牡丹象生花,清丽灵动,世所无匹。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前贤诗里深藏的美好,竟在这一刻,现实为之写照。
崔颂仪纵然意外得到了从未肖想过的私密相处,但,他不能够说什么的。
车中气氛凝重,天际也不时闪过凄白的雷电。
他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他放在心尖上呵护了十几年的那个女孩子心如磐石,他为了遇见她,已经聘娶常三娘子长平县主为结发妻子。
他唯一的胞妹,为他私欲丧命宫廷。
他有什么资格……贪心。
“崔郎君……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迎春语调轻巧,尾音勾着些许好奇的狐疑。
这一份不确定,就像李见微掐指乱算。
而这上位的姿态,往日是属于纪绿沉,崔颂仪承认,她的模仿,以假乱真。
尤其,她摇着檀香扇。
殿……殿下的花……要掉了。
怦然心动,兴许是这一句的提点。
可他说了有什么用?于眼下乱局毫无增益,反而徒增迎春的烦忧。
“崔郎君若没有话说,迎娘可就要问郎君了……”
她的音色带着一把把小钩子,每一个字抓心挠肺,令他方寸大乱,以至于……他竟张口就把迎春的自称学了来。
“迎……迎娘请讲。”
“你……你有觉得自己的言语举动很反常?”迎春掐着手心梳理遇到这位芝兰玉树博陵崔氏佳子弟以来经历的事件。
他本是“玉骨万人崇”的崔郎,他有世所称道的姻缘,璧人成双。
但遇见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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