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了。
就算她在地牢看到的音画是虚妄,但那个巴掌纪绿沉承认了。
纵然纪绿沉这一世武功绝伦,但她要她留下,她就留下。
“是广陵王有什么话要说吗?”纪绿沉漫不经心,倚回空心的竹夫人上。
“不……”颜淏初走上前几步,隔着一道水晶帘,眼酸不已。
是什么时候,他和她私下里,就只有纪暄可以谈了?
“裴相、薛留守,还有河南尹崔大人都去东宫探视过了,广陵王殿下……恢复得还好,就是贪睡些。”颜淏初无可无不可地汇报着一些明知她早已知道的琐碎之事。
此行见纪绿沉要说的话,他一直在心上反复地研磨。
“颜卿有什么话,就明说吧,迎娘你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外人。”采薇递上檀香扇,纪绿沉轻轻摇着。
“是。”颜淏初沉默了几息,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的话确实一针见血。
“这三个晚上,清深想选殿下……”颜淏初声音低下去,视线落在她蜿蜒的长发上,撩袍屈膝跪下,喉结轻滚,“请殿下给臣一次机会。”
“你讲。”纪绿沉又一下没一下摇着扇子。
讲?
颜淏初微愣,他还能讲什么?
可是头已经低了,跪也跪了,那位不是“外人”的贾二娘子甚至给他制造过此生最窘迫的境遇。
他只能继续卑微下去,赌纪绿沉的心意。
她凭什么,对他这么狠心。
“臣……想陪着殿下,逛逛夜市,看一看花灯。”
明明两月前,他们还一起在上京里坊的路边摊买过一盏绘杏林春燕的四角流苏灯。
“颜卿这是要监视本宫?”
檀香扇的弧形扇面掩住纪绿沉下半张脸,露出的一双清水明眸含情,她好像只是个懵懂无辜的多情少女。
庭院里传来宫人点燃灯笼的细碎声响,她们的笑声多么无忧无虑。
颜淏初笑了,笑容苦涩得像是吞了一把黄连,磨磨蹭蹭才将那句真正灼烧心肺的话语捧出:“其实,不是臣想陪殿下……是我私心,想要你陪我。”
只要见到她,他就没有办法忘记十年前那个走进弘文馆的女孩子。
殿内安静得可怕,迎春看见颜淏初修长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那张素来清冷自持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近乎脆弱的恳求。
“那清深,”纪绿沉很感兴趣似的下榻拨开水晶珠帘,声音也如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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