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她面前没被她发觉,可见也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无用。
毕竟是天下排名第四的藩镇——淄青陆家养出来的孩子,龙争虎斗刻在骨血里,哪有真正温顺的?
“我就是觉得姐姐写的字好嘛!”
陆奉青按着红木小几边缘在对面盘膝而坐,畅意的模样全没有第一次跟纪暄、纪唯繁来避暑时的拘谨。
众所周知,迎春除了眉心痣,和安靖长公主纪清仪生得一模一样。
她便照着自己的脸去比对这眼前的瘦高少年。
陆奉青的脸因消瘦而略长,仰着头,望着她的眼睛圆圆的,有一种小孩子的无辜感。
偏他的眼神坚定,男子的侵略意味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迎春内心哀嚎了声,总之,她说什么,这少年都不会听的。
“冯郎君若不是恭维迎娘,品味倒是蛮别致的……”迎春把小几上写了半张纸的笺纸揉作一团,揭开白釉瑞狮莲纹高足炉的盖子扔了进去,纸团在香灰里被瞬间点燃,燃烧的烟气混着杜蘅香的缭绕,一并腾空袅袅散去,“迎娘活了这些年,听过夸迎娘生得好的,却没一个夸过迎娘的字写得好。”
她的字,就是寻常闺秀水准,既说不上惊艳,却也工整,乍看去挑不出什么毛病。
“对……对,是奉青唐突了。”陆奉青连忙作揖赔罪,“但……娘子美姿容,显而易见。娘子的字,却不是任谁都能见到的……”
他顿了顿,眼角微弯:“如此说来,是奉青有福。”
迎春闻言轻笑,真是好能说的一张嘴,偏生又固执得很。明明是在赔罪,话里话外却仍坚持己见,倒叫她这嘴笨的竟不好再驳他。
“不饶圈子了,”迎春咬了下唇止住笑,敛容道,“冯郎君有事请直言。”
“一会儿我的侍女回来了,冯郎君可没有这般自在说话的机会。”
“你……”
陆奉青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只见他垂着眼,眼风如刀,十分挑剔地从红木几案遮挡以上的部分仔细刮过对面绿衣女子的身上的每一寸,鉴定完毕,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真的不是我姐姐?”
误会!
天大的误会!
迎春心里有这句话,但她不能直抒胸臆喊出来。
她这张是重生到原身身上,就慢慢变了的。
这张脸逃过了天子的谋杀,也为她赢得了绥西郡王常无以及常家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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