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蕊堂正屋里的凄楚断肠的哭啼声断了几息,一阵叽叽咕咕声后,几个穿着素服仪态端方的妇人打扮的跨出堂门严阵以待。
“好个黑心烂肺没有廉耻的贱婢,害死我们十七娘,还胆敢来她灵前耀武扬威!”
打首声宏气壮的女子二十五六岁,妆银裹素,高耸的峨髻上缠着素白发带,精明干练。
确是卢娘子卢细柔无疑。
十几个人加上丫头仆妇无数乌压压白茫茫围上来,立即有人照着迎春她们的脸就啐。
“娘子无父无母,可怜见的,想攀个前程,我们也不是不能体谅……”两鬓斑白的五十岁许的妇人冷笑,手中帕子甩到了迎春脸上,声音却刻意放得轻柔,字字带刺,“毕竟,谁不是做女儿过来的?”
夏栀举袖为迎春挡着喷到脸上的唾液星子。
旁边戴着攒珠髻的妇人猛一甩袖,银镯子撞得叮当作响,嗓音陡然拔高:“这普天下的男人还没死绝呢!娘子你养在绥西郡王常家,勾着他家九郎也就算了!齐王丧妻、颜郎未婚,你爱怎么撩拨怎么撩拨,横竖与我们不相干!”
迎春眼角闪了闪,被推搡着,不知道谁的珍珠流苏撞进了她眼里,勾出了一串珠泪。
穿着花罗暗纹素裙的妇人擒住迎春手腕,尖长指甲陷进皮肉里柔声细语:“听闻贾二娘子跟随九公主殿下读书,最是博学,妾有个道理不通,想听贾二娘子分说分说……”
“我们九郎陪长平县主归宁,你竟连自家‘姐夫’都不放过!铸金大典那日,我们十七娘亲眼瞧见你从皇孙的乘舆上下来——怎么?皇家的车驾也是你能随便上下的?”
横岔里又添进一个严厉的声音:“贾二娘子这般能耐,是专挑别人的夫君、未婚夫下手吗?还是说……非得踩着我们十七娘的尸骨,才能显出你的本事?!”
“娘子,手给我……”夏榴先把采蓝拉出了包围圈,伸手去够迎春。
“杜老夫人、韦大夫人、柳三夫人、薛县君,”红叶赔着小心欠身,一个个唤过围着迎春的几位卢氏姨母,“十七娘遭此大难,贾二娘子也是痛彻心扉……别的不说,那碗杏酪粥本就是尚食局给贾二娘子准备的,十七娘吃了……这也是谁都想不到的。”
崔纳弥横死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她在贾二娘子的承香殿吃了一碗杏酪。
个中虽有鸩毒与苦杏仁粉的隐情,到底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而柿子也要捡软的捏。
卢氏姨母们一腔恨意,把常频婆、崔颂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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