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姓纪。
甥女嫁表舅,侄子娶表姑,在皇族的错辈婚多的是。
凭什么他不能?
“殿下饶命!”
采蓝惊恐的声音低低咬在牙缝里,抖着腿就跪到了暖烘烘的地砖上。
这般拉扯,她一整条臂膀都露在了外头,而纪暄也顺势俯下身。
“良娣娘子!”承瑞与采绿发抖的声响在他们耳边,采蓝认命地闭了下眼。
章清凤站在长阁殿的金字匾额下,素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当口,熟悉的环佩声与侍女嬉笑从背后传来。
纪暄登时背上生了无数小刺,肌理若瓷精致的脸也浮起不自然的潮红。
他故作无事直起身后,采蓝眼前一亮,又抓住了一丝生机似的,不顾半露的胸口膝行到纪绿沉左手边的迎春面前拽住了她的裙角,哀哀哭求。
“婢子服侍贾二娘子一场,求贾二娘子救婢子性命……”
“母亲、姑姑。”纪暄微微颔首,只在对着纪绿沉时声音漏出一丝慌张。
“你不是要去崔家吊唁崔小娘子么?怎么还在此耽搁?”章清凤语气温和,带着菩萨的香味不疾不徐行来,却让跪着的承瑞与采绿等宫侍不自觉地发抖。
迎春以下侍读侍女行了礼,章清凤抬手让她们平身。
“公主去哪里?”
“去见我的娘娘。”
纪绿沉双眼含笑,她的确换了一身衣裳,霜白罗衫,湖水蓝高腰长裙清透,洁净肃穆。
她素来令人心疼的一双眸子没有为地砖上的尘埃停留。
“良娣娘子菩萨心肠,你这丫头虚张声势,没得让人以为良娣苛待宫婢似的。”
见迎春手指动了动,纪绿沉添上了这一句。
“姑姑……”纪暄嗓音克制,斜了哭成了大花脸的采蓝一眼。
丫头的生死,他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但他想赌一赌纪绿沉的同情心。
“姑姑爱樱桃,当真要看着樱桃落尽?”
殿下会说“孤在乎”,迎春心里一恸,想到她被纪暄“囚”在床榻之上时说过的这句话。
二哥哥会在乎,她也会在乎。
可……有权力救采蓝的人,是纪绿沉。
她没无法替纪绿沉决定,为了一个宫婢而惹上自己的“噩梦”。
她清清楚楚听到纪绿沉说“豺狼虎豹……又何须区分”。
“九殿下……二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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