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阁的花梨木妆镜台上的雕花只是简单几笔写神,其他高几矮几花几香几四腿内翻如卷云,无多余雕饰。
舒窈拿起镜台妆匣里露出边角的一张暗八行笺:
“这是我来到书院的第三个月,下午申初我扮男装替殿下去卢先生课上点卯,因把玩一位贫寒少年的鹅卵石镇纸而将其引荐给殿下……”
簪花楷挺秀,是她的字迹无疑。
但她敢肯定,这不是她写的,她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殿下,这……”舒窈将纸笺递给纪绿沉,“现在不知道几时了,我需要去赶那位卢先生的课吗?”
这张纸是她们在这里与外界唯一的链接,要想走出去起码得下山。她听太史令李见微提到过奇门之术,但并未涉猎。
而按照纸笺上的记录给纪绿沉招揽才俊也是不错的打算。
“不用,”纪绿沉飞眼一瞥,“这是给你我定位位置的,现在是太和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九,这里是白鹭山,万寿节上你不都认识了萧平川吗?前些天还去崇业坊给他送过澄碧堂的宣纸……”
“哦哦,原来是萧平川啊!”
信息量一时有些大,舒窈理解不过来。
太和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九废话一句。
江州白鹭山……距离上京千里之遥,要说她是做梦,魂飞如此之远倒是可能,但她们确实是中了奇门之术。
但纸条上的字明显不是无稽之谈,她又怎会来白鹭山三个月,先于殿下认识萧平川?
纪绿沉手腕上一对羊脂玉镯子磕得叮里咣啷作响。
舒窈狐疑更甚,纪绿沉平日手腕素净,从不佩戴这些没事乱响的臂钏手镯。
她最清楚,殿下翻阅古籍时总爱用指腹轻抚纸页,修复书画时更是连衣袖都要挽起三寸——这些点缀姿仪的饰物,既怕磕碰了古籍善本,又恐剐蹭了传世丹青,从来都是两相妨碍的。
“那贾二娘子……我们还去救吗?”舒窈手指卷着藕色罗衫衣角。
“能把奇门阵摆到我府上,宫城必然波及,太史令有数,迎娘就由李顽童照看了。”
山风将殿阁檐铃清泠泠吹响,她们待在此山间避暑,倒也浑身清爽。
“那我们呢?”
“要么出门另寻去处,但——我不确定出了门,别处会不会如此处舒爽。”
纪绿沉拣看乌木博古架上的书函,探出手到后窗的山泉处拧了块手帕,将书架上的落灰轻拭一遍。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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