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糖……多亏姑姑修复古籍献给朝廷提取精制盐和制糖的方子。”
“这是胡椒,出自西域,价比黄金,你住的辅兴坊杨记胡饼就是用胡椒调味的……”
“先帝世宗朝宰相景恭获罪抄家,曾抄出来八百石胡椒,姑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贪那么多胡椒哪儿吃得完?”
纪暄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即便纪绿沉不说话,他自个絮叨着,心绪平静下来。
觉得景恭穷奢极欲好笑,也薄唇牵起,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傻笑。
直到纪绿沉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截打磨光滑顺溜的木头,在灶下扒拉出未烧尽的五颜六色的面点碎屑。
纪绿沉把木头比在下巴颏。
好似内教坊的舞姬举着他制作的面具起舞,纪暄骤然出了一身冷汗,被拆穿的不止今天的骗局。
似乎还有他对她肮脏龌龊的心思。
“姑姑……我招,我都招……”纪暄扎煞着手一步一步向纪绿沉靠近。
越是他做错事,越是这种忐忑难安的时候,他便越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是因为她,才犯了错啊。
她得原谅他,包容他,说无论阿暄是怎样的阿暄,我都喜欢你。
我对阿暄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纪暄该招的都招了,涕泣如雨,糊在俊秀苍白的面颊。
“假的贾二娘子是包大监假扮,我用面团捏了面具,烘烤定型,那截被当作画轴的木头是面具的手柄。”
“姑姑……”他抓着纪绿沉的手臂摇晃,“我知道错了,阿暄知错了。”
他想到她傍晚才说过的话,举一反三,迅速学以致用:“姑姑,今天无事发生,明天我们还一样好,好不好?以后我都乖乖的,只听你的话,好不好?”
前世的纪暄不是这样敏感脆弱的,纪绿沉心中一叹。当然,前世的先太子纪弘没有经受巫蛊之祸,前世的章良娣望仙髻垂下温润珠光的长流苏柔声细语。
她的重来把许多人的命运都更改了。
为此,她差点心软就应了纪暄。
而纪暄缜密的心计唤醒了她的理智。
贾娘子生死未卜,她和她现在都背着谋反的罪名,纪暄捣鬼这话是不能拿到天子驾前解释的。
她也许还好说。
但贾家原就有太子案中的巫蛊案底,犯上作乱简直是在天子紧绷的一根弦上蹦跶,先太子纪弘更是太和帝禁忌。
迎春把这些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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