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心里颇是过不去……”
常度左手心撑脸,趴在暗黄暗花团纹锦绣软枕上,脊背敞亮了一个时辰,父亲好不容易走了又来了这丫头,他的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间才能上药包扎。
见迎春背身语无伦次,他明显觉察到她的紧张,小手紧紧攥着手帕子。
他忽然来了兴味:“过不去光心里想嘴上说顶什么用,二娘子倒是动动手,好歹常某的伤也好得快些!”
明知小丫头紧张,怕她因为自己说得过于委婉反应不过来,常度轻声傲慢:“像给伤口撒一撒药粉,拿布条缠着包起来……会吗?”
“吗”字刚出口,迎春还没说什么,常度冰凉的脸颊骤然烧起来。
那小丫头,身世虽然遮遮掩掩,世家女是没得跑,自己这样使唤,是不是……太轻佻了?
他怕她斥责自己无礼,怕她拒绝,怕她清雅隽永的眉目里哪怕一瞬的迟疑和嫌弃——都是对自己莫大的伤害。
他自悔失言。
常度悄悄抬了眼皮,正撞上迎春微微侧了头,女孩子纯稚的眼波退却,又侧过来。
百回千转。
常度挪了下撑着枕头的左臂,离迎春近了一寸。
“我……”女孩子怯声。
常度简直把心脏攥在手心。
“我不大会,我试一试……公子看,好吗?”迎春终于把话说全乎了。
前世她哪里同男子这般同处一室过,上药包扎确实不是她身份之内该做的事情。
但常度还小,她这原身更小,两小无猜,想来也是可以变通的吧。
迎春先确定了需要上药的位置,闭着眼抖着手,心脏扑通和她作对,药粉乱撒一气。
脑海无数小字金光聚成一团,大有她不睁眼它们就取代她眼睛的架势,迎春渐渐镇定。
对,就是这么着,她还有“故纸堆”,薛、林之才于现在的她而言只在一念。上下五千年成文典籍汇聚,要诗要词,信手拈来。
她不单纯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可以的。
均匀地撒好药粉,迎春取了白色布条包扎,偶尔常度挪动身子,两人配合到位。
常度背上敷了药,又有布条缠绕,疼痛和焦灼仿佛减轻了些许,他早把他的心脏,轻悄悄安放原位。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常度声音仿若一片羽毛,痒簌簌挠上迎春的心,她也跟着低沉。
“公子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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