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顷刻面色如霞,那并不是她的诗。在红楼诸钗中,她是出了名的不会作诗。
想了这一念,时机也过去了,迎春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
“你是谁?哪家的小娘子?跟我作甚!”少年冷声。
其时宫城太极宫正门承天门的鼓声和永平坊的街鼓早已轰隆隆擂响,大衍上京城坊市分割状如围棋棋盘,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四百下鼓声响完,坊门关闭,外面的大街便禁止行人走动。
一时问不出所以然,况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粉妆玉琢的女娃娃,少年没奈何又抄起迎春在平直的街巷里狂奔。
他既然掺和了,那就再掺和一晚罢。
母亲在天之灵……
这么个小娃娃扔街道上,他还不如不费那老鼻子劲儿从姜齐追兵手里救她。
就一晚,明儿他就把她送东宫去。
“我阿爹武人严厉,一会儿他训我可别把你吓哭了……”少年脚步飞快,耳边风声呼呼。
绣衣使姜齐是什么人?威名可止上京小儿夜啼,他搅和进天子近臣和东宫纷争,以太和帝和武将岌岌可危的君臣关系……
他老爹危矣,等于他危矣……一顿毒打在所难免。
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吓哭了也没关系,本就不关他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想说出这一句话,这一句话非说不可,要把历来的委屈一吐为快。
也许对方是个小女郎,也许他们只有这一个晚上的缘分。
等明天天亮,承天门的鼓声响起,各坊开坊门,他们便互相遗忘。
他的不堪,没有人记得。
“轰隆!”
永安坊暗红坊门关闭,只差两步,墙里墙外便是两个世界。
他一个倒还罢,爬墙也好,爬排水沟也好,没有难得到他的。
常家在永安坊的宅邸位于坊门东门之南,占永安坊八分之一的面积。他爹早在生他之前就是朝廷三品大员,私宅允许在临街的坊墙上开门。
他当然可以立刻从自家宅子开在坊墙的东门回去,什么事儿都没有。
但他还不如去爬墙呢。
逃避问题偷奸取巧被父亲罚和明晃晃犯了《大衍律》被父亲罚,他选后者。
少年向南移动到一截坊墙,估量着落脚点飞身腾挪,身后隶属金吾卫的巡街卫士拉弓空弦警告。
迎春扭头回看,少年走壁逾墙,拖着她晃悠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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