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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黑暗。无边无际的粘稠。
意识如同沉在万丈海渊的顽石,被无边的重压和刺骨的寒意包裹。萧烬感觉自己正被拖向一个名为“归墟”的永恒深渊。左手断口处的冰冷麻木,胸口创口处每一次微弱搏动带来的撕裂感,都在提醒他躯体的残破。更深处,是灵魂的疲惫,仿佛经历了千百世的轮回与厮杀。
寒漪…洛桑…清璃…璇玑…月姬…
一个个名字如同黑暗中闪烁的星子,是他沉沦意识里唯一的坐标。他能模糊地感觉到寒漪那如同冰山般的沉睡,感受到洛桑微弱却平稳的心跳紧贴着自己冰冷的胸膛,甚至能捕捉到璇玑那压抑的痛呼和礁石粗重的喘息…他们…似乎还活着?
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暖流,从胸口那处与洛桑身体紧贴的地方传来。那暖流带着一丝纯净的悲怆,如同黑暗中流淌的温泉水,一点点抚平着他识海中狂暴冲突后留下的焦土,也支撑着他那缕即将熄灭的生机之火。
不能沉下去…还有人…在等他…
这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执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萧烬的眼皮极其沉重地颤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如同被冰霜冻结,每一次试图掀开都异常艰难。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全身,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耳边是单调而永不停歇的波涛声,还有…一种压抑的、带着痛苦的喘息。
视野一点点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低矮、压抑、布满污秽水痕和霉斑的木质舱顶。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盏挂在舱壁上的、散发着昏黄油光的鱼油灯在摇晃,将晃动的阴影投在湿漉漉的舱壁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鱼腥味、铁锈味,还有一种劣质药膏混合着血腥的刺鼻气味。
他躺在一张狭窄、铺着潮湿稻草和粗糙麻布的简陋床铺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全是浓重的血腥味。他想动,却发现全身如同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分毫。只有眼球能极其艰难地转动。
他看到了璇玑。
她就蜷缩在他床铺旁边的狭窄过道上,身下只垫着一块同样潮湿的麻布。她那条断腿被粗糙的木板和肮脏的布条固定着,布条上浸染着大片暗红色的血污,边缘已经发黑。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沾满污迹的脸颊上带着几道凝固的血痕,眉头痛苦地紧锁着,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时不时地因疼痛而微微抽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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