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挣扎。科学家的严谨让他本能地抗拒这种“粗糙”的做法。
但看着邓贤眼中深切的焦虑,以及想起自己在美丽国遭受的歧视和邓贤提供的庇护与无条件的支持,他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大帅。给我一周时间,我简化工艺,争取产出第一批可供试验的粗制SN结晶。”
一周后,在韶州的野战医院,隔离病区。
这里的气氛比前线更令人绝望。伤口腐烂的恶臭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高烧病人的呓语、伤员的痛苦呻吟交织在一起。
截肢后的败血症患者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医生们穿着被脓血浸透的白大褂,眼神疲惫而麻木。
磺胺粉?他们只当是又一个绝望中的幻想。
院长看着邓贤亲自送来的一小包灰白色、略带杂质的粉末,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和抵触:“大帅…这…这未经任何验证的东西,用在兄弟们身上…万一…”院长说着说着,不再敢说下去。
“没有万一!”
邓贤的语气坚定,同时目光扫过病床上那些年轻而濒死的面孔。
“用在我身上!我亲自试药!”
“大帅不可!”林晨武和院长同时惊呼。
邓贤摆摆手,眼神坚定:“我的命是命,兄弟们的命就不是命?我身体底子好,有资格做第一个志愿者!”
说后,邓贤又指向一个腹部被弹片切开、伤口严重化脓感染、高烧不退、已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年轻士兵。
“还有他!王二狗,十九岁,林州战役的功臣!给他用!按林绍成给的剂量!”
在院长颤抖的手和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那包灰白色的粉末被小心地洒在王二狗溃烂流脓的伤口上,另一些则被溶解后通过胃管灌入他的体内。邓贤自己也服下了一份。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是令人窒息的等待。
邓贤除了轻微的头晕和恶心(林绍成认为是杂质引起的副作用),并无大碍。
而病床上昏迷的王二狗,体温在服药后第二天清晨,奇迹般地开始下降!伤口处那令人心悸的恶臭脓液明显减少,红肿的皮肉边缘开始出现健康的粉红色!
“体温38.5度!脉搏有力了!伤口…伤口在收口!”负责观察的医生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他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感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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