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猎杀;年轻的火种,在油污和汗水中,被强行淬炼。
邓贤的棋局,在巨大的代价和沉重的压力下,艰难地向前推进着。每一步,都伴随着牺牲,也孕育着渺茫却顽强的希望。
1914年11月7日,琼州海峡西口,榆林港外海。
夜幕低垂,海面笼罩在浓重的墨色之中。没有月光,只有稀疏的星光在厚重的云层间隙闪烁。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单调的哗哗声。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海域深处,一个沉默的黑色阴影正如同真正的深海幽灵般缓缓游弋。
“潜蛟一号”潜艇内部,空气浑浊而压抑。柴油机已经关闭,艇内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红色工作灯。
艇员们穿着被汗水浸透的棉布工作服,在狭窄的通道和战位上无声地忙碌着,动作精确而干练,尽量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汗水顺着他们的鬓角和脖颈流下,滴落在冰冷的钢铁甲板上。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耳朵捕捉着声呐员传递的每一个细微回音。
艇长肖震东紧贴在潜望镜目镜前,眼睛一眨不眨。冰冷的海水气息混合着机油、人体汗味和蓄电池电解液特有的酸涩气味,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全神贯注带来的生理反应。海面上,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法属羊州湾方向,隐约透出几点港口的灯火,如同黑暗中的鬼火。
“深度保持30米,航速2节,静默航行。”肖震东的声音低沉沙哑,通过传声筒传遍全艇,“声呐,持续监听扇面090至120度。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声呐收到!扇面090至120,持续监听中!”声呐兵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潜蛟一号”修复后的首次实战出航,任务极其危险:在拥有绝对制海权的列强舰艇眼皮底下,寻找落单的猎物。他们如同深海中的刺客,耐心地潜伏着,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漫长而煎熬。
同一时间,羊州湾(法属租界),西营码头。
一艘吨位不大、船身略显陈旧的货轮“金兰号”正缓缓驶离泊位。它的吃水线很深,显然满载着货物。船尾悬挂着法属印度支那的旗帜。
船长室内,一个穿着考究西服、叼着雪茄的法兰西国商人菲利普·杜邦,正悠闲地品着红酒,对着身边一个穿着便服的北洋军官得意地笑道:
“张副官,看到了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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