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被淘汰的屈辱、非人的待遇、看不到尽头的苦役、磐石营的恐怖传说…种种情绪在压抑中发酵。
“老子不干了!横竖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一个原绿营哨官出身的壮汉(名叫刘黑塔),在一次因动作稍慢被监工用带铁钉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后,终于爆发了。
他私下串联了几个同样心怀怨恨、孔武有力的旧军官和兵痞。
“对!拼了!听说北边袁大总统才是真龙!邓贤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咱们反了他,投奔北洋军,说不定还能搏个前程!” 另一个识点字、被强制劳役的前师爷(王秀才)煽风点火。
“营里看守只有一个营!咱们几千号人!趁天亮前哨兵最困的时候动手!抢了他们的枪!杀回羊州城,宰了邓贤!” 刘黑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轰然爆发!
凌晨四点,正是哨兵换岗、人最困顿松懈之时。刘黑塔、王秀才等人突然发难!他们用藏匿的石头、铁镐,疯狂地袭击了看守营门的哨兵和巡逻队!
“反啦!兄弟们反啦!杀出去投奔袁大总统!” 刘黑塔抢过一支步枪,如同疯虎般嚎叫!数千名被绝望和愤怒吞噬的劳役者,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单薄的警戒线!他们抢夺了部分武器(主要是步枪和少量弹药),砸开武器库(守卫被乱石砸死),然后如同疯狂的兽群,嚎叫着冲出营门,沿着尚未完工的“西江大道”,向羊州方向涌去!沿途裹挟了更多不明真相或心怀怨恨的民夫,队伍如同滚雪球般迅速膨胀!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了肇庆城防司令部和远在羊州的岭南防卫军司令部!
肇庆城防司令、第4师师长萧剑锋(大部队都出去进行拉练了,仅留少量部队)接到急报,惊怒交加:“混账!立刻关闭所有城门!全城戒严!命令留守部队(一个营),给我追!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冲到羊州城下!”
同时,紧急电报飞向广州。
司令部内,灯火通明。邓贤看着电报上“数千劳役武装暴动,正向羊州方向流窜”的字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内忧外患,在这一刻集中爆发!
“建设兵团暴动…哼,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副司令陈念和又惊又怒。
“必须立刻镇压!否则一旦与城中潜伏的北方势力或不满分子合流,后果不堪设想!”参谋长林晨武急声道。
叶怀瑾眼中寒光闪烁:“司令,属下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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