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蝼蚁与苍穹的对峙

有罡风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嘶吼。

夜枭悬浮在半空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凝滞。他那两点冰冷的幽光，死死地“盯”着沈弈，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在剧烈地波动。那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凝滞的杂音：

“解析…目标个体…逆向解析协议底层结构…怎么可能？！逻辑…矛盾…错误…”

短暂的、如同系统卡顿般的沉默后。

夜枭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边缘开始闪烁、分解成细碎的数据流。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沈弈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沈弈的灵魂彻底洞穿、解析、打包带走。

“样本‘灰鸦’，反抗意志等级…提升至‘欧米伽’。”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恢复了那种毫无感情的电子质感，却多了一种更加深沉的、如同寒冰深渊般的冷意。

“‘格式化协议’执行…延迟。”

他的身影加速消散，化作一缕缕被罡风吹散的数据流光。

“但毁灭…”

最后几个字，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的叹息，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宿命感，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

“终将降临。”

声音消散。夜枭的身影彻底消失。塔顶平台上，只剩下沈弈等人，以及那永不停歇的、仿佛在嘲笑一切的罡风。

噗！

沈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剧烈一晃，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殷红的血珠溅落在布满尘埃的古老岩石上，刺眼夺目。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塔身断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因超负荷运转神格模拟器带来的撕裂般剧痛。额头的蓝光黯淡下去，只留下灼烧般的痛楚。七窍渗出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蜿蜒，显得异常狼狈，却又带着一种浴血奋战后的惨烈与不屈。

他抬手，用沾染着鲜血和灰尘的袖口，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动作粗鲁，却带着一种不容折辱的狠厉。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夜枭消失的那片虚空。瞳孔深处，那几乎被剧痛和透支淹没的淡蓝色数据流，如同不屈的星火，在狂风中顽强地、微弱地跳跃着。

染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也桀骜到极致的弧度。

“终将降临？” 沈弈的声音嘶哑微弱，几乎被风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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