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沿蹭了蹭,像是被方才那番狼狈勾出几分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耳尖还带着点未褪的红:“额……平日这些物事,都是苏烬替我理得齐整。只是我每次翻找时,总爱随手乱塞,东西又多,便成了这副模样。”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点浑然不觉的依赖,像冬日里习惯性往暖阳处凑的雀鸟,全不知自己这话在旁人听来,藏着怎样的分量。
柳文昭坐在对面,指尖攥着茶杯的力道不自觉重了几分,杯沿硌得指节发白。
原来如此。他望着凌言垂眸擦拭灵盘的侧脸,心里像被寒风吹皱的浪,一层层漫上苦涩。
世人都道凌言宗师修为深不可测,清冷孤高如谪仙,却不知他也会依赖旁人,习惯了身后有那样一个人,替他拾掇好琐碎,打理好凌乱。
苏烬……那个名字像颗温润的玉,被凌言随口念出来时,都带着种无需言说的熟稔。
那个人既强韧,又温柔,能替凌言撑起一片妥帖天地。而自己呢?不过是个莽撞的弟子,连句话都说不利索,想替他分忧,都只会结结巴巴涨红了脸。
可……凭什么?
柳文昭垂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一丝锐痛让他眼底燃起点不甘的火苗。
他也想站得近些,想让他偶尔也能依赖自己……
“发什么呆?”
凌言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点惯常的清冷,像块冰投入沸水里,瞬间搅散了柳文昭心头翻涌的绪。
他抬眼,撞进凌言带着疑惑的目光里。
“手。”凌言指了指测灵盘,指尖已凝起一缕淡淡的白芒,“测灵脉。”
“哦!”柳文昭猛地回神,慌忙将右手伸过去,手背因方才的攥握还泛着点红痕。
他指尖微颤,刚要搁在灵盘上,又想起什么,忙在衣襟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凌言指尖的灵气已蓄势待发,见他手放稳了,便将那缕白芒轻轻按在他腕间。灵气入体的瞬间,柳文昭只觉一股温凉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滞涩的地方竟微微松动了些。
几乎是同时,桌上的测灵盘猛地亮起!
铜盘边缘的云纹像是活了过来,泛起流转的金光,盘心的水晶骤然迸出刺目的莹白,光芒中还缠着几缕极淡的青碧色,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在暖光里轻轻摇曳。
那些光华顺着柳文昭的指尖往上攀,在他腕间凝成小小的光茧,又顺着经脉往手肘处漫去。
凌言盯着那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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