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嘴里,甜意漫开时,眼底多了几分了然:“你是怕他们将来卷入宗门纷争,反倒成了累赘。”
“这些孩子,性子纯良,没那么多弯弯绕。眼下看来,虽没什么出类拔萃的,却胜在踏实。”
他拿起勺,搅了搅碗里的雪梨汤,“这样最好。不必急着成什么大器,先学怎么守规矩、辨是非,将来哪怕只做个护卫,或是去地方当差,也比成了宗门里的‘尖子’,却被虚名裹挟着走歪路强。”
苏烬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你考虑得总是周全。若是让镇虚门的长老听见,怕是要气得当众摔杯子——他们最讲究‘名师出高徒’,哪容得你这般‘散养’?”
“他们要的是‘门面’,我要的是‘能用’。”凌言抬眼,眸色清亮。
“再说,真要出了拔尖的,反倒麻烦。你看玄界那几个天赋异禀的,哪个不是被各路人马盯着拉拢?今日被少主请去赴宴,明日被世家递帖子,心思早不在修行上了。”
他放下勺,指尖轻轻敲了敲案面:“我教他们,本就不是为了给镇虚门添光彩。是为了将来边境安稳些,地方官清廉些,寻常百姓能少受些苦。这些事,不用什么惊才绝艳,只需要他们守住本心,肯干实事就够了。”
苏烬没再说话,只是拿起公筷,又往他碗里夹了块鹿肉。炭火“噼啪”响了一声,将殿内的沉默烘得暖融融的。
他忽然觉得,凌言教弟子的法子,倒像极了治天下的路数。不求轰轰烈烈,只在细微处下功夫,守着本心,一步一步踩实了走。
“下午去国子学,我让暗卫跟着。”苏烬忽然道,“虽说是在宫里,也得仔细些。”
凌言挑眉:“怎么?怕有人对我的‘散养’弟子动心思?”
“防着些总是好的,这些孩子是你挑的,也是你教的,不能出半点差错。”
凌言看着他,忽然笑了。方才在军报里翻腾的戾气,在御书房摔碎的青铜爵,此刻都化作了案上氤氲的热气,和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
“知道了。”他端起最后一口雪梨汤喝下去,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那我吃完就去了,晚些回来陪你看卫凛的军报。”
苏烬起身时,取过一旁搭着的狐裘,雪狐的皮毛在炭火下泛着柔亮的光,触手温软。
他走到凌言面前,抬手将狐裘轻轻拢在他肩上,仔细系好领口的暗扣,又将两侧的衣襟往中间拢了拢,生怕漏进一丝风。
“别走路了,”他低着头,声音温柔,“让内侍备轿,路上风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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