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除祟,更要帮着搭建棚屋,医治疫病,甚至用法术引水灌田,催发粮草。这些,是寻常赈济能比的吗?”
“您说劳民?”苏烬冷笑一声,“那些被招入宫的学徒,从前或是街头乞儿,或是无业游民,如今有饭吃,有衣穿,能学本事,将来还能护佑乡邻,这是劳民,还是惠民?”
老尚书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上月北地传来的密报,那些被描述得毛骨悚然的惨状,此刻被苏烬一一说破。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这一次,却不是被噎住的窘迫,而是带着几分恍然的怔忡。
有官员悄悄抬眼,望着丹陛上那个玄袍身影,金瞳在晨光里亮得惊人,忽然觉得,或许这位君上的“胡闹”,藏着他们看不懂的远见。
苏烬走回龙椅旁,重新斜倚在软榻上,语气恢复了几分慵懒:“还有谁觉得,孤是在劳民伤财?”
无人应答。
殿外的风穿过窗棂,卷起几片海棠花瓣,落在阶前。
香炉里的烟依旧袅袅,缠绕着满殿的沉默,却不再是凝滞的,反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沉默里悄然松动了。
凌言不知何时立在殿侧的阴影里,月白常服几乎与晨光融在一起。他望着苏烬的背影,眼底漾起浅浅的笑意——
这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原来早已把一切都想好了。
苏烬似有感应,回头朝他望了一眼,眸子里瞬间漾起暖意,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
苏烬指尖叩击扶手的声响忽然停了,金瞳里那点慵懒尽数敛去,只剩寒潭般的冷冽,扫过阶下百官时,竟带着威压。
“既然无人再言劳民伤财,”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那便说说另一件事——
倒是诸位大人,不妨为这昭明江山,倾囊相助一番。”
这话一出,百官心头皆是一紧,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苏烬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添了几分讥讽:“别跟孤哭穷。你们府中窖藏的金银,田庄的收租,背地里那些腌臜的贪墨勾当,克扣的赈灾粮款,搜刮的民脂民膏……桩桩件件,你们以为孤真不知道?”
他猛地一拍扶手,玄色蟒袍随动作掀起一角,殿内空气骤然凝滞:“户部账册上的亏空,驿站往来的密报,孤案头堆得比奏折还高!只是先前忙着改制,没腾出手来一一清算罢了!”
“嘶——”阶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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