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拿着食盒往外走,脚步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膳堂的嘈杂声吞没,“尤其是街边的摊子……嫌脏。”
霍念愣在原地,看着苏烬的背影,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哎?你什么时候对师父这么了解了?我跟师父相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不喜欢外面的东西……”
苏烬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阳光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上,映出淡淡的暖光。他心里暗自嘀咕:废话……
我和凌言怎么说也同床共枕了五年,他什么性子,什么习惯,我能不知道吗?
那五年里,他囚禁着他,折磨着他,却也在无数个日夜中,熟悉了他所有的细微末节。
知道他喜欢清晨喝一杯温热的清茶,知道他看书时习惯用镇纸压着书页的右下角。
知道他看似清冷疏离,实则对饮食卫生有着近乎偏执的讲究,哪怕是在被囚禁的日子里,也绝不肯碰一点看起来不洁净的食物。
这些刻在记忆里的习惯,曾是他用来嘲笑凌言“矫揉造作”的把柄,如今却成了心底某处柔软的刺,轻轻一碰,便渗出微不可察的涩意。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握紧了手中的食盒。
盒子里的包子还在散发着香气,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像极了前世某个雪夜,他强行将那人冰冷的手塞进自己怀里时,掌心感受到的那一点点温度。
而此刻,山脚下,凌言应该已经备好了马,正站在晨光里,等着他们吧。
想到那人可能微蹙着眉,清冷的目光望向山道的样子,苏烬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快了半分。
镇虚门巍峨的山门前,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三匹毛色油亮的骏马被拴在古柏粗壮的树干上。
马儿悠闲地甩着尾巴,马蹄偶尔刨着地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而树下,一袭锦缎白衣的身影静立如松,与身后青灰色的山门牌坊形成鲜明的对比。
凌言今日换了身素白衣袍,墨发未像往日般松松挽起,而是束了个利落的高马尾,用一枚雕着云纹的白色玉冠固定在发顶。
鬓角两侧的碎发被山风吹得微微纷飞,掠过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更衬得那双凤眸在晨光中宛如覆着一层薄冰的寒潭,清冽而疏离。
他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望向山道,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苏烬跟着霍念的脚步刚转过山道拐角,远远望见那抹白衣,脚步便不自觉地顿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