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不懂,为何剑不能有温度。如今他懂了,可他怀里揣着的,分明是一颗会疼的心。
只是这颗心,被他用十年寒冰封得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快要忘了该如何温暖。
而他更不知道,他一次次推开的那双手,早已在另一片暖光里,找到了愿意为他遮风挡雪的人。
日子在听雪崖的风雪与剑气中缓缓流淌,凌言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
每日拂晓便踏着薄霜巡查山巅阵法,玉简在掌心泛着幽光,指尖的旧伤在寒气里隐隐作痛。
只是如今,他身后除了沉默跟从的苏烬,还多了个蹦蹦跳跳的身影——霍念。
“师父!哦不,凌言长老!”霍念提着剑追上来,锦袍上绣着镇虚门的玄纹,在白雪里格外鲜亮。
“今日教什么招式?我昨日练‘流风斩’已能劈断三棵松树了!”
凌言头也未回,声线如冰:“聒噪。”
苏烬抱着剑鞘站在一旁,睫毛上凝着霜花。
自霍念来了后,这少年便像团烧不尽的野火,整日围着凌言打转,嘴里“长老”喊得甜,眼神却总往苏烬这儿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方才练剑时,霍念故意将剑风扫向苏烬的剑穗,气得苏烬反手就是一记“裂冰式”的起手式,虽被凌言冷声喝止,两人间的火药味却浓得能冻住空气。
“师兄,”霍念忽然凑到苏烬身边,压低声音,“你这‘裂冰式’练了这么久,剑势还是软趴趴的,难怪长老总罚你。”
苏烬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想起昨夜又因招式不精被罚在崖边站了半个时辰,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冻疮未愈的指尖,而凌言只是站在廊下,白衣被风扬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反倒是柔卿寻来,默默递给他一暖手炉,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要你管。”苏烬别开脸,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我是不管,”霍念挑眉,甩了甩腰间的玉佩,“但长老若是嫌你笨,说不定哪天就只教我一人了。
你看,我爹送来的灵米糕,长老今日还尝了一口呢。”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苏烬心里。
他想起自己半月前偷偷攒下的糖糕,想等凌言生辰时送去,却在撞见凌言与霍念在亭中说话时,攥得油纸包都变了形,最后还是悄悄丢进了雪堆里。
为什么霍念能轻易得到师父的关注,而他用尽心思,换来的却总是“再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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