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脸上的血污被这笑容一衬,竟显得有些……傻气。
“仙长……我……我爬上来了……”他累得几乎脱力,却依旧努力挺直腰板,像只等待主人嘉奖的幼兽。
凌言沉默地看着他。这三日,他并非没有关注。
他看到这少年如何用半块硬饼诱杀雪兔充饥,如何用枯枝挖开积雪寻找草药敷伤,又如何在深夜里,对着听雪崖的方向,一遍遍地挥动手臂,模仿着他练剑的姿势。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凌言的弟子。”凌言转过身,不再看他,“南峰规矩,每日卯时练剑,辰时布阵,未时清理阵盘,酉时……”
他语速极快地说着规矩,苏烬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只觉得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他连忙低下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生怕被这位清冷的师父看到自己的狼狈。
“是,师父!”他用力应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凌言没有回头,只是袖中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该收徒,尤其是在这镇墟门,尤其是在他刻意隐藏的过去之上。
可当他看到苏烬那双燃着火的眼睛时,心底某个被冰封多年的角落,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以为,这只是一时的恻隐。
他以为,这不过是漫长守界岁月里,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他从未想过,这株被他随手捡起的野草,日后会以怎样疯狂的姿态,缠绕住他的骨血,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雪崖的风,依旧凛冽。
只是从这一日起,崖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凌言身后,用最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凌言练剑时,他便在一旁默默挥着木剑;凌言布阵时,他便蹲在地上,用石子模仿着符文的轨迹。
凌言望着妖界裂隙出神时,他便远远地守着,不敢打扰,只偶尔偷偷抬起头,望向那身白衣胜雪的背影,眼中的孺慕与敬仰,渐渐染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灼热的偏执。
“师父……”苏烬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称呼,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以后,苏烬会一直陪着师父。”
他不知道,凌言腰间的流霜剑,在他靠近时,总会发出微不可闻的低鸣。
那是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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