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如同被冰锥贯穿的剧痛渐渐退去,残留的灼烧感却顽固地盘踞在神经深处。秦凡靠在冰冷潮湿的巷壁,指尖死死按着剧痛稍缓的左眼。竖瞳消失了,视野恢复如常,但一种冰冷、非人的感知残留却如同跗骨之蛆,烙印在意识里。他能“感觉”到巷子尽头那堆废墟阴影中,追踪符残留的微弱阴冷波动,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清晰得刺目。冥宗探子的尸体躺在不远处,幽冥令冰冷地躺在手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暴露了。锁链的力量,左眼的异变…冥宗很快就会知道。
必须去见秦战!这念头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隐痛。他迅速处理掉探子的尸体和痕迹,将幽冥令贴身藏好,如同幽灵般消失在愈发深沉的暮色中,直奔秦家祖祠。
祖祠大殿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将九根布满裂痕的镇魂柱拉出扭曲的长影,如同九尊沉默的墓碑。空气中弥漫着石屑、香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秦战独自一人站在中央主柱前,背对着大门,深青色的甲胄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微光,身影如山岳,却透着一股沉重的疲惫。
当秦凡的身影带着一身未散的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锐利感出现在门口时,秦战缓缓转过身。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虎目,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秦凡的左眼上。那里,瞳孔虽然恢复了圆形,但眼白处残留着几缕未散尽的暗金血丝,眼神深处,更沉淀着一种不属于他年龄的冰冷与…非人的漠然。
秦战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如同针尖。他没有询问巷子里的厮杀,也没有追问秦凡身上的血气来源。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秦凡身上扫过,尤其在左臂和左眼的位置停留良久,仿佛要看穿皮肉下的真相。最终,他深深地、带着无尽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抽干了殿内本就稀薄的空气。
“跟我来。”秦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不再看秦凡,转身走向祖祠大殿最深幽处,那片供奉着历代先祖牌位的区域。烛光在牌位间跳跃,将“七代祖秦枭”那暗沉的金属牌位映照得如同深渊之眼。
秦凡沉默跟上,心中翻涌着惊疑。秦战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这绝不是对一个刚杀了冥宗探子、还暴露了诡异力量的族人的态度。
秦战走到供奉高台前,并未焚香祭拜。他伸出宽厚粗糙、布满老茧的右手,五指张开,猛地按在了“秦枭”牌位下方,那看似浑然一体的厚重石质基座上!指尖瞬间被暗金色的气血之力包裹,狠狠刺入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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