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睡什么睡？起来工作！

柠一路风驰电掣，脑子里单曲循环着《咱们工人有力量》，蹬得自行车链条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总算在“鸡血”消耗完之前，冲到了化肥厂那略显陈旧的大门口。

“哟！唐主任！您可算来了！”门卫张大爷老远就瞅见了那辆锃亮的“永久牌”和车上风风火火的身影，赶紧从小窗口探出半个身子，脸上笑开了花。

他可是看着唐柠这个年轻人，如何从村姑一步步变成年轻的市里领导的，不仅人漂亮，没架子，还大方。

“大爷！辛苦您了！”唐柠一个利落的刹车，脚尖点地稳住车子，顺手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包没拆封的“大前门”，隔着窗户塞了进去。

“拿着抽！提提神！”

“哎哟！这…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唐主任！您快请进！”大爷接过烟，乐得见牙不见眼，麻溜地帮唐柠开门。

唐柠顾不上多寒暄，蹬起车子就往厂区里冲。

熟门熟路地直奔厂长办公室那栋小楼。

推开陈厂长办公室虚掩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和焦虑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厂长此刻正佝偻着背，对着摊满一桌子的实验数据报表薅他那本就不富裕的头发。

听见动静抬起头，好家伙！

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眼袋都快垂到嘴角了，整个人看起来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原本就稀疏的头顶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光明”。

“我的唐主任！唐大主任！你可来了！”陈厂长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救命啊！你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咱们这尿素，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他绕过桌子，一把抓住唐柠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外拽：“走走走！赶紧去车间！实验又失败了！还是老问题！转化率死活上不去！纯度波动得跟心跳似的！”

“这尿素…它…它就是不肯好好出来见人啊！”陈厂长急得语无伦次，唾沫星子都快喷唐柠脸上了。

唐柠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别急别急”，话还没出口，人已经被陈厂长连拖带拽地弄进了灯火通明、机器轰鸣的尿素合成车间。

车间里气氛更是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高大的反应釜沉默地矗立着，管道纵横交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氨味和…浓浓的挫败感。

技术科的李工，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正愁眉苦脸地对着仪表盘上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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