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坐在车座上,怀里紧紧抱着包袱,眼神一直望着青山坳的方向。
唐柠轻声道:"妈,你别担心,舅舅肯定会没事的。"
周秀兰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把包袱抱得更紧了。
刚拐进青山坳的村口,唐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姥姥家门前的老枣树下总有几个纳鞋底的婶子闲唠嗑,孩子们在土路上追逐打闹。可今天,整个村子静悄悄的,连鸡鸣狗吠都听不见。
"妈,到了。"唐柠停在了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前。院门半掩着,门框上贴的春联已经被风雨剥蚀得泛白,姥姥家的土坯房比记忆中还破旧。
周秀兰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踉跄着冲进院子:"娘!铁柱!"
屋里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掀开布帘走了出来——是唐姥姥。老人家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块湿透的帕子,见到女儿和外孙女,眼泪又涌了出来:"秀兰啊……你可算来了……"
周秀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姥姥:"娘,铁柱呢?伤哪儿了?"
唐柠快步跟上,一进屋就被浓重的药酒味呛得皱眉。昏暗的里屋炕上,舅舅周铁柱直挺挺地躺着,脸色灰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腰上缠着几圈发黄的布条,隐约透出黑褐色的药膏痕迹。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姐……糖糖……"舅舅艰难地转过头,声音哑得不成调,"大老远的,你们咋来了……"
舅妈张翠花从灶间冲出来,手上还沾着玉米面。这个平日里泼辣利落的女人,此刻头发蓬乱,眼下挂着两团青黑,见到唐柠母女,嘴唇哆嗦了几下,突然"哇"地哭出声:"秀兰!铁柱他……他要是瘫了,我们这一家子可咋活啊!"
姥爷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老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老人家的背比上次见面更驼了,像一座被风雪压弯的老松。他重重地磕了磕烟袋,哑着嗓子说:"县医院的大夫说了,这伤得动手术……要八十块钱。"
"八十块?!"周秀兰倒吸一口冷气——这相当于城里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唐柠走到炕边,轻轻掀开舅舅腰上的布条。系统立刻弹出警示:“腰椎L3错位伴神经压迫,需立即手术,否则可能导致永久性瘫痪。”
"小满和小桃呢?"唐柠突然发现屋里少了两个孩子。
舅妈抹着眼泪:"送去她姥姥家了……家里乱成这样,孩子没人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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