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日

水幕后面露出向下的阶梯。守夜人用钥匙打开暗门时，我瞥见他后颈的条形码：TWE-07。

**10:15 AM | 地下设施B3层**

电梯下降了整整三分钟。穿过三道气密门后，眼前出现一个球形大厅，中央悬浮着由光纤组成的城市微缩模型——正是我们被困十天的"游戏地图"。二十几个培养舱环绕四周，其中五个舱体内漂浮着熟悉的面孔：便利店店员、地铁保安、图书管理员...以及苏雅。

"认知锚点。"守夜人敲敲苏雅的培养舱，"没有这些NPC维持场景，受试者的意识会在24小时内崩溃。"

舱体标签写着「Beta-Tester #14｜记忆重置次数：23」。营养液里的苏雅比记忆中瘦削，锁骨处蔓延着蛛网般的电路纹路。

"她是最早的志愿者之一。"守夜人启动控制台，全息屏弹出我的脑部扫描图，"直到发现我们要抹除失败者的意识，才开始反抗。"

屏幕切换成数据流：

「受试者#147 林郗

记忆完整性：91%

精神污染指数：7%

适配度：合格」

"恭喜。"守夜人递来一份合同，"签了它，你就能带着这十天的记忆回归现实。"

合同第七条用红字标注：「甲方自愿永久上传意识副本，用于第二代虚拟世界建设」。

我装作阅读条款，悄悄松开袖口的钢丝绳。当守夜人俯身调出签字页面时，钢丝已经缠上他的脖子。

"苏雅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猛地勒紧钢丝，"她在我第四天的汉堡里夹了纸条？"

守夜人的眼球凸出，手指在控制台上胡乱敲击。培养舱一个接一个开启，苏雅的舱体排水系统发出尖锐警报。当钢丝陷入他脖颈三厘米时，整座设施突然响起机械女声：

「紧急协议启动」

「记忆清除程序加载中」

**11:53 AM | 终焉之间**

守夜人瘫在控制台前抽搐，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我砸开苏雅的培养舱，她像离水的鱼般剧烈咳嗽，湿漉漉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系...系统..."

球形大厅的灯光骤暗，悬浮的城市模型开始崩塌。培养舱里的NPC们集体睁开眼睛，瞳孔泛着和守夜人同样的金色。

"他...不是真正的..."苏雅挣扎着指向守夜人后颈的条形码，"控制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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