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是实打实地被他放在心眼子里疼的。
夜半的时候,桑南溪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皮依旧肿得微沉,但也没到睁不开的地步。
屋里的灯都被关了,一室的黑暗,唯有窗帘缝隙中透出那一点点月色的微光。
照理该是冷意侵袭的秋夜,却因为身边人的缘故萦绕着一股暖流。
桑南溪枕在周聿白的肩头,耳朵就贴在离他心口极近的地方,听着他心脏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平实的一瞬,好似本只该出现在梦中。
她不知用尽了多少力气,才能在他说出爱她时忍住那句脱口而出的“我也是”。
在这段感情里,她从最先说爱的那个变成了不能轻易言爱的那个。
她的一身戒备清醒,在一次次的纠缠下,到现在,到底是所剩无几。
历经千帆,她突然累到不再想奢求一个结局,只愿沉一时烟火,做只朝生暮死的蜉蝣。
她任由自己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不知是在对他还是对自己说:“等你出院,我们回西山住吧。”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句梦中呓语,像是压根没想让旁人听见,也实在不足以把人惊醒。
本该是继续陷入寂寥的夜晚,却倏然有了回音。
他说:“好。”
本就说了,什么都依她的。
桑南溪眼睫轻颤了颤,没有再流泪,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调沉缓,“睡吧。”
只愿一觉梦醒,忘尽前尘。
吴盈秀是在清晨来的医院。
李姨扶着她缓步往病房里走,“还睡着呢?”吴盈秀问。
李姨点了点头:“我来接您的时候看了一眼,还睡得沉。”
吴盈秀叹了口长气,到她这个年纪,除了儿孙之事,怕也少有能让她这么费尽心神的了。
“他们两个,你怎么看?”
自从周聿白出事后,家里怕总往医院跑会过了病气给老太太,所以吴盈秀来的并不多,大多是李姨每天早晚同她汇报一遍境况。
这些日子,李姨是看着他们相处的,其中种种,她是最清楚的。
可面对着吴盈秀的问询,她一时语塞,只能说:“老太太,这事儿怕是得您亲自看了。”
病房的门被悄然打开,并未惊动床上熟睡的人,吴盈秀只远远看了一眼,便了然了李姨话中的欲言又止。
清晨的微光穿透窗帘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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