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有人高空扔下一叠纸张,纷纷扬扬。
桑悦随手接了一张来看。
上面是一篇洋洋洒洒斥骂越国女国师的文书。
字字句句在骂这女国师用美色蛊惑国君,为一己私欲亏空国库,强抢民间美少年为男宠,吸食其精气驻颜,祸国殃民。
文书最后还有一大段血字——
外来者进城活命四诫。
一、路边的独脚鹤对你笑得不停赶紧逃跑。
二、若有雨师观修士挡路纠缠,千万不要买他的东西。
三、若有美少年求助,并以身相许,一定要答应他。
四、饿的时候要赶快进食。
最后一句的字迹格外狰狞——以上有三条规则都是谎言。
桑悦刚把纸扔了,天上就传来一连串阴笑声,笑得极为瘆人,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循声抬头,就看到一只青色的诡怪的鸟从头顶飞过,落在了远处的屋顶上。
姑且称之为鹤吧,这只鹤只有一只脚牢牢抓着屋脊,青色的羽毛上熊熊燃烧着猩红色的邪火,白色的长喙大张,发出和人一样的阴笑声。
它头顶的肉冠像腐烂的莲花般层层绽开,露出里面那颗由无数复眼组成的瞳孔。那些细小的眼珠各自转动,在与桑悦对视的瞬间突然全部定住。一丈长的脖颈以违反常理的方式扭动着,不是鸟类应有的流畅曲线,而是像被孩童胡乱拼接的竹节虫,每一节骨节都在错位旋转。
桑悦看了看周围的行人,似乎除了她以外都看不到这只怪笑鹤煞,该干嘛干嘛,没一个人抬头看一眼。
这地方果然不正常。
桑悦摘下发髻上的弱水冰精笔,抬手写了个“悲”之字灵甩过去。
怪笑鹤煞被字灵缠上,大笑当即就变成了大哭,鹤眼里眼泪哗哗地流,绝长的脖子哽咽得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打结了。
桑悦露出一抹恶劣的坏笑:“笑啊,你怎么不笑了?是因为不好笑吗?”
“……”怪笑鹤煞哭着飞走了。
桑悦继续朝前走去。
一个撑着伞,腰间佩剑,身穿黑红相间修士袍的男子挡住她的路,面目苍白神情呆滞,宛如戴了僵硬的人皮面具。
“姑娘,前路凶险,请买下这枚护身灵丹再前行吧,”道士伸出手,掌心出现一枚血红色的丹药。
桑悦挑了下眉,直接把手一伸:“我没钱,直接白给我。”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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