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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玲不敢碰触这个话题。
“因为我讨厌硬邦邦的医用床,因为我讨厌能在我鼻腔里残留好久的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我讨厌住院部走廊整晚亮起的灯让我无法熟睡,因为我讨厌每次进医院就能想起过去……”稍作停息, 再次开口,林柏楠的声音颤抖地失了音调,“妈, 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一整天盯着天花板看的人是我, 打吊瓶打到浑身水肿的人是我,从头到脚扎针扎几十根的人是我,被医生用刀子划开身体的人是我……”
“胡说!你根本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
“我那时才五六岁,我会害怕,会留下心理阴影, 这是我讨厌医院的真正原因……”没想到蒋玲的第一反应是驳斥他, 林柏楠苦涩地笑了,“与其说讨厌, 不如说恐惧。这些我从来没跟你透露过,我不想你更操心,不愿你更不好受。我考虑了你的感受, 可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只在乎你想要的……”
“……”
一席话直击蒋玲的灵魂,她说不出话来。
她倍感自己作为一名母亲是失职的:当年, 没有保护好儿子,让儿子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如今,没有透彻了解过儿子内心的所思所想,也没有察觉儿子生了褥疮。
负罪感即将要将她撕裂,然而,林柏楠一句冷冽的“补刀”像一发子弹击穿她的心脏——
“妈,你好自私。”
“……你就不自私?”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
“……我不自私!”
闻言,林柏楠脸上没显露出太多的失望,他拉起轮椅手刹,往自己的卧室驶去:“请尊重我。三天后我会去h市参赛,十八岁生日过完再住院治疗,这一个月我会定期去医院清创消炎,选学校和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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