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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犹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有生以来,林柏楠第一次觉得一天竟如此漫长,漫长的,好像再也过不去了一样。
那天,唯一一件不那么糟心的事,是他亲手制作的那盒手工巧克力没有融化,十八颗,每一颗都安然无恙。
*
第二天一早,林柏楠便去医院探望许让。
病床上的许让全然看不出往日的青春活力,他面颊凹陷,气息游离,形同枯槁,整张脸渗白如纸,气管被切开,一呼一吸依靠呼吸机,还有吸痰机稀稀拉拉的声响。
林柏楠在床边唤了声:“许让哥。”
许让像是睡着了,却更像是永眠般无声无息。
绝望慢慢地淹没了林柏楠的眼睛,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并肩战斗的战友奄奄一息,自己却束手无策的哀痛。
他还记得,许让曾经笑着对他说:“阿楠,咱俩互相监督,好好努力呗,等以后康复了,我想考大学,想周游世界,想教你打篮球。你呢?你想干些什么?”
畅想总归是畅想。
畅想只能是畅想。
掀起被角,林柏楠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许让的手,那是一双瘦到病态又畸形的手——
许让是锁骨以下丧失知觉的高位截瘫,双手功能受到了影响,掌心肌肉萎缩,关节僵硬变形,十根手指朝手掌挛缩,虚虚地蜷缩在一起,几乎看不出人形。
以及,被子掀开的同时,一股异味窜出,是深入骨头的褥疮散发出来的腐臭,连浓重的消毒水味都无法将其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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