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令,需要重复第二遍吗?”
季微语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神情各异的季家军士兵。
“还是说,季家军,现在由你张副将做主了?”
这句话,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
它瞬间将忠义与仇恨的质问,变成了对军令与权威的挑战。
张赫高大的身躯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得更低了些。他死死咬着牙,最终,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服从压倒了一切。
“末将……不敢!”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末将,遵命!”
“传令,”季微语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前方,“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违者,军法处置。”
说完,她再不发一言,迈开了脚步。
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回府的青石板路不长,她却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与肩上那支箭带来的剧痛做着无声的抗争。
亲卫们抬着昏迷的顾言欢,默默跟在她身后。被俘的亲卫队长无双,双手被缚,由两名士兵押解着,走在队伍的最后。她抬起头,看着前方那个流着血的、孤绝的背影。
季微语的卧房之内,气氛压抑。
军医被紧急传唤而来,当他看清床榻上躺着的竟是二皇女顾言欢时,差点吓得当场跪下。而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站在一旁,任由鲜血从肩胛处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衫的自家将军。
“将、将军……您的伤势要紧……”军医的声音都在发颤。
季微语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床榻上那个气息微弱的人。她甚至没有看军医一眼,只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下达了命令。
“我只要一个结果:她活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如果做不到……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军医浑身一凛,再不敢多言,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救治。
房间的一角,被卸去兵刃、捆住双手的无双被迫跪在那里。
她看着季微语,季微语对自己身上那足以致命的箭伤不管不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的顾言欢身上。
那样专注,那样执拗,甚至……心疼。
这太荒谬了。
仇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军医终于满头大汗地处理完了顾言欢的伤口,又帮季微语处理了左肩的伤用上最好的金疮药,最后逃似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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