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窝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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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脖儿耐心听他说完，蹲下隨手捡起一段枯枝，简单两笔就勾画出整个南房的轮廓。请何金银標註出灶台烟道的位置，摩挲著下巴頦儿思忖了一阵，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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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都好说，屋里没现成睡觉的地方，您是要木板床啊，还是打算砌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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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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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只缺张床架子，那一切好说。有那能凑合的主儿，捡几块砖头回去一搭，就是床脚，再往上盖一块门板，就是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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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脖儿拍拍手上的灰，起身继续说道：“这二年北平城冬天冷的邪性，您那屋以前就是个厨房，讲究前后通风，別人家盖一床被和，您就得盖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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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银点点头：“那按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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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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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有些犹豫，窝脖儿一指故意溜达开的二爷：“有二爷在，我就挣您个零头。不破坏灶台，单开个炕口，再连上现成的烟道，晚上您生火做饭，吃完了往炕上一趟，倍儿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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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手头宽裕，我还能给您把窗欞纸换成大块玻璃。虽然搞不到满洲窗那种五顏六色的，但也比一年一换的窗欞纸保暖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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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银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现在只是租房，搞这么大阵仗，万一到头来...更何况，自己和聋老太太之间的糊涂帐还没釐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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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这样成不？我那房腾出来还得三天，床和玻璃您缓我两天再给您准信。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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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脖儿面上没有丝毫的不高兴：“那咱从大件开始，往小的捋，有哪样您不打算要，言语一声。先说桌椅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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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银越听越惊诧。这么说吧，在这位窝脖儿的嘴里，只要何金银想要，他那都有现成！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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