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

神武至尊前言

>刘周十五岁那年，娘亲病死在漏雨的草屋里。

>他用草席裹尸时发现，连买薄棺的钱都没有。

>当夜跪在镇上唯一武馆门前，暴雨浇透单衣。

>“习武能挣钱吗？”他问开门的武师。

>“能挣，但更可能死。”武师答。

>刘周把头磕在青石板上：“我愿死，不愿穷死。”

>三十年江湖血路，他被人踩断过脊骨，在雪地里爬了三天三夜。

>仇家灭门之夜，他在仇人女儿眼中看到自己当年的绝望。

>红颜知己为他挡箭而亡，血染透他半边衣襟。

>终登武道巅峰时，天下英雄跪满山门。

>他却独自回到破败的草屋前，将一壶酒洒向黄土。

>“娘，孩儿现在...买得起最好的棺材了。”

神武至尊第一章

雨。

不是那种缠绵悱恻的春雨，而是深秋时节，带着透骨寒意的冷雨。豆大的雨点砸在云泽镇坑洼不平的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发出沉闷又令人心烦的噼啪声响。镇子早已沉睡，连狗吠都听不到一声，只有这无休无止的雨，冲刷着破败的屋瓦，流淌过肮脏的沟渠，将天地间涂抹成一片混沌的灰暗。

镇子东头，最靠外的那间茅草屋，连这点混沌的灰暗也快撑不住了。屋顶被经年的风雨蚕食出几个破洞，雨水便肆无忌惮地从这些破洞里灌进来，在屋内积起一汪汪浑浊的水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草药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生命悄然流逝的气息。

草铺上，薄得像纸一样的被褥下，躺着一个女人。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脸色是一种蜡纸般的枯黄，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拉动一架破旧的风箱，发出嘶哑而短促的嗬嗬声，每一次吸气，枯瘦的胸膛都剧烈地起伏，仿佛要耗尽她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

“娘…” 刘周跪在湿冷的泥地上，紧紧握着娘枯槁冰凉的手。那手曾经是温暖而灵巧的，能织布，能缝补，能在寒冬里焐热他冻僵的小脸。如今，却像是一截失去生命的枯枝，冰冷，僵硬。他喊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女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掀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着，好半天才将焦点落在儿子那张同样瘦削、写满惊惶和绝望的脸上。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在她眼底深处挣扎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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