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牵手手

美术教室的窗户被阳光晒得发烫，范临月用圆规尖在课桌上刻下第三十八道划痕时，木屑簌簌落在她的校服裙摆上。这个习惯从高一开学持续到现在，每节无聊的美术课都会增加几道伤痕。

"请问..."

带着草莓香波气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临月抬头时正巧撞进一双笑眼。站在过道上的女生抱着素描本，校服领口别着一枚掉漆的巨蟹座胸针。

"这里有人。"临月把圆规收回笔袋，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女生却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林小夏，"她歪着头说，右脸颊陷出一个小酒窝，"夏天的夏。"

临月别过脸去整理画笔，余光却瞥见对方素描本边角都用淡蓝色胶布精心包好。这个细节让她想起母亲包书皮的样子。

下课铃响时，临月发现橡皮不见了。她蹲下来找，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林小夏往她书包侧袋里塞什么东西。

"做什么？"

林小夏吓得胸针都掉了。金属落地的脆响中，临月看清那是自己的橡皮——被削成了一只小猫的形状。

"课间看见你画猫..."林小夏耳尖通红，"就顺手..."

临月捡起橡皮，猫耳朵的棱角被磨得圆润光滑。这个发现让她胸口莫名发紧。

放学时突然下雨。临月站在走廊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一把格子伞突然递到面前。

"一起走吗？"林小夏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我住荷花巷。"

那是临月回家的方向。她们挤在伞下，林小夏右肩被雨水打湿了一片。路过便利店时，她突然跑进去，出来时拿着两支棒冰。

"给你。"她递过香草味的那支，"生日礼物。"

临月这才想起橡皮上刻着的日期。她咬了一口，太甜了。但雨恰好在那一刻停了，阳光照在积水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后来临月发现林小夏总忘记吃午饭，便开始多带一份便当。作为回报，林小夏在她的课本空白处画满各种小动物。她们发明了一套暗号：转笔代表无聊，扯马尾是老师来了，把橡皮推过课桌中线则是"我想你了"的密语。

体育课跑八百米那天，临月在终点前摔倒了。膝盖擦破皮，血珠渗出来时，她看见林小夏冲出跑道。

"还没跑完..."临月喘着气说。

林小夏没回答，只是蹲下来检查伤口。她的手指很凉，碰到皮肤时临月打了个哆嗦。

"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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