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满地狼藉。桂香愈浓的夜色里,司刑殿终于传出利刃破空声——有人在对月练刀,刀风斩落无数金桂,像一场迟了八百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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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划破月光的瞬间,云昭明突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咔嚓"声。他猛地回头,看见供桌上的瓷盘裂开一道细缝——那是他每年中秋都会摆出来的空盘子,从来不放任何祭品。
瓷盘裂痕里渗出一滴暗红色的液体。
云昭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盘子是妹妹生前用的最后一件食器,里面本该什么都没有。
他伸手触碰那滴液体,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感。这不是血,是...糖浆?凝固了八百年的糖浆,在这个中秋夜突然融化了。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个天兵慌慌张张冲进来,"饿鬼道...饿鬼道的亡魂全都在哭!"
云昭明的手停在半空。饿鬼道的亡魂没有眼泪,这是三界常识。
"说清楚。"
"他们、他们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血,是..."天兵咽了咽口水,"是糖水。整个饿鬼道都在下糖雨!"
云昭明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天兵毛骨悚然——那根本不是笑,是撕开伤疤时渗出的血。
"备轿。"他抓起桌上的断刀,"去饿鬼道。"
饿鬼道的景象让所有随行天兵呕吐不止。
原本干枯的河床涌出粘稠的糖浆,那些常年哀嚎的亡魂浸泡在甜腻的液体里,脸上凝固着诡异的笑容。最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体正在融化,像被泡发的糖人。
"大、大人..."天兵们腿软得站不住,"这、这是..."
云昭明蹲下身,捞起一捧糖浆。八百年前,妹妹临死前塞给他的就是这样的黑糖,被体温融化成这样的粘稠液体。
"滚出去。"他轻声道。
等最后一个天兵连滚带爬地逃离,云昭明从怀中取出那片百家衣。布料在糖浆中慢慢舒展,显出一行他从未见过的字迹——那是妹妹用血写的,被岁月掩盖了八百年:
"哥哥,糖要配粥吃。"
云昭明的刀掉在地上。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妹妹时,她藏着的半碗粥已经发馊,却还是固执地把糖留给他。而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那块糖早就苦得不能吃了。
饿鬼道的天空开始崩塌,糖浆化作暴雨倾盆而下。云昭明站在雨里,任凭甜腻的液体浸透官袍。八百年来第一次,他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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