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被浅浅刻下的褶皱。
青石隘。
卫云姝信笺末尾那行字,仿佛带着她特有的清冷目光,穿过重重黑暗,再次刺入他脑海:“若遇绝境,可寻雁门关外,青石隘。”
黑暗中,司徒长恭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然而,仅仅一瞬。
一股更蛮横的力量猛地压下了这瞬间的悸动。
是那种深入骨髓的耻辱感,是不愿再与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的抗拒。
凭什么?
凭什么每一次他赖以建功立业的依仗,都绕不过她卫云姝?
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他永远欠着她?
司徒长恭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能再用她的主意,一个字都不能提!
许家的事,必须由他司徒长恭独立解决!
雁门关需要定心骨?那他就做这块定心骨!
许老夫人需要希望?他就成为那个带来希望的人!
没有卫云姝,他一样可以!
一股狠戾之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几乎是扑向桌案一角,摸索着抓起一截军中常用的的炭笔。借着从帐帘缝隙透入的月光,他将炭笔用力摁在羊皮地图上那代表着“青石隘”的褶皱位置。
粗黑的炭痕瞬间覆盖了那道褶皱,像一道丑陋的伤口,彻底抹去了“青石隘”的存在痕迹。
黑暗里,完成动作的司徒长恭重重喘着气,如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来人!”他突然对着帐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
守夜的亲兵应声掀开帐帘一角:“将军?”
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映亮司徒长恭的半边侧脸,线条冷硬如刀。
他的目光落在被自己抹黑一角的羊皮地图上,眼神里翻涌着野心。
“立刻去传话,命骆锋等几个指挥使,即刻到我帐中!传斥候队长,要最熟悉关外那几条绝命山道的,现在!”
……
雁门关议事厅内,空气凝滞如铁。
关外南唐军日日耀武扬威,谷道耶虐杀西魏百姓的狂笑,受难者凄厉的哀嚎,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每一个将士的心。
总督许启胜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上面严令不得出战,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民受戮。
司徒长恭猛地推开面前的沙盘,木屑飞溅。
“憋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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