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城对来者的回应,也吹进每一辆粮车旁疲惫士兵的心窝深处。
军旗在狂风中猎猎狂舞,残破的边角被冻僵成了根根冰线。队伍的气氛骤然紧绷到极致。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伏击,每个士卒的眼神都像淬了火的刀子,警惕地扫视着两侧。
司徒长恭勒马立于队伍稍前的高坡上,任凭朔风卷起他那身半旧的灰色披风,拍打着他的肩甲。
此刻,那双沉寂的黑眸如同封冻的深潭。
他从怀中取出那张早就被体温捂热的北线舆图。
手指沿着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缓缓移向雁门关,又细细划过那条标注着官方驿道的平缓宽路,最终,停在了舆图上西北面被朱笔加粗的一条岔道上。
“副将李存孝听令!”司徒长恭的声线仿佛也被北风冻透了,没有任何起伏。
“末将在!”一个面色黧黑的汉子策马出列,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
司徒长恭手指点在舆图那条加粗的险道入口,语气不容置疑:“命你率部护卫所剩粮草。循此路绕行百里。不可举旗,不可喧哗,日落前必须抵关下,关内自有接应!”
“遵命!”李存孝猛地抱拳,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末将以性命担保,粮草安在!”
司徒长恭的目光随即转向另一名候命已久的青年将官,那是先锋营骁勇的校尉陈元义:“陈元义!”
“在!”
“命你率本部精锐五百,再将所余草料覆于押粮车上,车中空处,速取山石,尽数填满。立我帅旗,张大声势,沿着前方驿道,缓缓行进。动作要大,像生怕无人不知我们押着粮草正抵雁门关前!”
司徒长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杀伐之气,“给我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陈元义先是一愣,随即猛然领会:“明白!”
军令如山,迅速无声执行。
司徒长恭带着剩余的卫队和部分疲兵,混杂在陈元义这支引人注目的队伍中间。
忽然,在距离雁门关高耸的北面戍楼已不足两里之处。
前方驿道右侧一道覆盖着厚重积雪的缓坡之后,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杀——”
数百道身着与雪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皮袄,挥舞着弯刀与长矛的南唐伏兵,如同扑出巢穴的饿狼群,从雪沟、矮坡后猛扑而下。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目标明确至极,直扑正中的运粮车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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