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青石板小径之上,落地无声。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哪里有半分刚才的人事不省?
他抬眼。
假山洞穴中,展伯钊无声地闪身而出,目光交汇,两人眼中俱是一片了然。
无声无息,展伯钊示意那间厢房的方向。
顾暄颌首,没有丝毫迟疑,步履沉稳却迅疾如风,直扑后院东侧那间被竹林半掩的幽静厢房。
“嘎吱——”
未上锁的房门被展伯钊用手背大力推开。一股极其浓腻甜腻的暖香,裹挟着脂粉和某种名贵熏香的气息,猛地扑面涌来。
瞬间钻进鼻腔,甜得发齁,让人喉头发腻,脑门发沉。
顾暄踏入房门几步,目光如电扫过明显精心布置过的外间——红烛高烧,鸳鸯锦被堆叠在榻上,薄如蝉翼的粉色纱帐层层低垂。
就在这时。
内室深处,一道薄薄的水墨云石座屏之后,极其清晰地传出一个女子带着浓重鼻音的微弱啜泣声:
“王姐姐……这屋里的熏香……熏得人头晕……我眼前发花……”
紧接着,另一个女声传来,也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巨大的不适和恐惧:
“哎哟我的好姑娘!您千万忍忍!快了!那位小姐交代了,等她来了就……”
声音猝然中断,仿佛说话之人被猛地捂住了嘴巴。
顾暄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点冰冷的星芒。
好一个太子!
他身侧的展伯钊,握刀的五指猛地紧攥。
……
树枝在夜风里轻轻晃动,浓密的枝叶如同一张天然的暗色幕布,恰到好处地遮蔽了藏身其后的顾暄和展伯钊两人。
他们将气息压得极低,目光锐利,穿过枝叶缝隙,死死锁住下方通往那间偏僻厢房的小径。
人影晃动,由远及近。
“她来了。”展伯钊的声音压得如同蚊蚋,带着警惕。
顾暄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走在最前方的那抹鲜亮的身影,即使在昏暗光线下,那昂贵的石榴红遍地金宫装也格外扎眼。
新昌郡主。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冷得像是结了冰。来看笑话?看他如何身败名裂?
“看好戏的人……”他唇齿间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总得亲自下场唱过才知何为戏。”
文会内院,丝竹管弦犹在,诗词唱和未歇,觥筹交错间仍是一派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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