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今日殿内之事……臣女……此生此世绝不吐露半字!”
皇后冰冷的视线在司徒飞芸匍匐如犬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彻底的掌控。
随即,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新昌郡主那张泪痕狼藉的脸上。
“萱萱若是醒了呢?”皇后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冰冷的风钻入新昌郡主耳中。
醒了?那个被自己亲手放在假山上的小女孩……若是醒了?
那张稚气惊恐的脸瞬间在新昌郡主眼前无限放大。
一个六岁的孩子,吓破了胆,看到皇帝和太医,会不会指着鼻子尖叫:“是新昌姐姐!是新昌姐姐把我抱上去的!”
完了!彻底完了!
哪怕没有目击证人,受害者本人的指认,便是铁证。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不能……不能让她醒……”
几个裹着冰碴和血腥气的字眼,如同毒蛇吐信般,不受控制地从新昌郡主剧烈颤抖的齿缝间挤了出来。
说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猛地一颤。
但她那双被巨大恐惧烧得有些赤红的眼睛,却在下一秒死死盯住了皇后。
皇后的瞳孔,在新昌郡主吐出那句“不能让她醒”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这一声,如此干脆利落!
她看着新昌郡主那决绝眼神的深处,都不自觉地掠过一丝极幽微的忌惮。
这看似娇纵却无心机的小郡主,骨子里的狠绝,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多了。
“混账话!”皇后厉声呵斥,声音带着薄怒与长者的威严,盖过了方才那令人心悸的沉默。
她站起身,明黄凤袍的裙摆拂过冰冷的地砖,不再看新昌郡主那张脸,目光投向殿外那片被沉沉暮色笼罩的宫阙。
“云萱是陛下心头至宝,哀家岂容你动这等念头!”
她背对着两人,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冷酷:
“只是……伤在那样险要的位置……天意如此……怕是……留不住了……”
皇后微微侧过头,阴影模糊了她一半的面容。
“去告诉院判,四公主伤势沉重,恐非药石可逆。让他尽人事,听天命吧!”
……
福元宫的正殿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和暖香息。
沉重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最粘稠的冷水,无声地浸透每一寸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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