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以极薄金片叠加,凤目嵌拇指肚大的黑珍珠,口中衔着的三股流苏串着米粒大小一般齐整的圆润饱满的东海粉珠,长及一尺余。
右边一匣,珠玉琳琅。圆润无瑕的拇指盖大小的南洋金珠项圈、成串成串的莹润东珠项链手钏、翡翠绿得沁水的满绿福镯、水色透亮带春带彩的紫翡玉佩、还有数对红若鸽血的珊瑚耳坠子……
“大小姐雨欣上月及笄礼新添的首饰,前儿个端午宫宴又得了一批赏赐,这是她房里常戴的几件压箱底的东西。二小姐雨禾年纪小些,但也开始预备着。这是她俩房中妆奁里挑出来的,说是寻常戴着把玩。”
管事嬷嬷硬着头皮解释道,声音发虚。
顾暄没再说话。只是拿眼看向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死死盯着那几乎能晃瞎人眼的珠翠金石,嘴唇哆嗦着,脸上的红潮褪尽,只余一片冰冷的铁青。
她不是傻子!这些东西加起来,只怕不下两三万银子!这得掏空几座庄子的进项?
顾田浩虽说是个将军,俸禄几何?能禁得起这等花销?姚氏掌家?她掌的是哪门子的家?她挥霍的是谁的钱?!
仿佛怕她不够痛,顾暄的声音像冰锥再次落下:
“祖母。府中公账由姚氏掌管。孩儿记得自请婚旨入宫那日,府中几位掌柜送来的去年总账目,我记得将军府名下京畿庄子三处、城外好水田七百亩、城内铺面五间。除却父亲俸禄粮米,每年所有出息,也不过一万两千两左右浮动。去年亏空,倒贴了三千七百里公中银子。这才半年,二弟屋中添了玉砚地毯,大姐二妹的首饰盒又新装满了。这窟窿……是怎么个补法?”
他没有点明嫁妆二字,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火,烧向那些嫁妆单子上本该属于曾氏的名项财产。
顾老夫人的呼吸彻底窒住了。
她身体晃了晃,旁边的管事嬷嬷吓得赶紧扶住。她想替姚氏辩解两句,喉咙却像被粗糙的砂石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孽障!孽障啊!”她拄着拐杖,身体颤抖,几乎站不稳。
不知是骂姚氏?是骂自己?还是骂这整个被蛀空的将军府?
“祖母,”顾暄的声音放低了些,“您不必为父亲忧心。父亲征战多年,深得圣心,是朝廷柱石,即便府中用度简省些,也无人敢轻视。将军府的脸面,自有父亲的军功支撑着,您不必挂怀。”
他看向摇摇欲坠的祖母,语气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至于您,从小家境贫寒,勤俭持家惯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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