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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司徒长恭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抹刺目的榴红便像滚油一样泼进了他眼底。又是这样!又是这般拙劣地模仿卫云姝的喜好!
卫云姝生得秾丽张扬,骨子里自带一股压得住场的气势,那般灼灼如火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是锦上添花,是凤凰的翎羽。可眼前这身红穿在晏茉身上……
司徒长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只觉那料子裹着一个空洞的灵魂,像是野雉披上了华贵的凤羽,非但没显出半分高贵,反而将骨子里的单薄和刻意暴露无遗,只剩下令人作呕的廉价与不堪。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瞬间攫住了他,司徒长恭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嫌恶地转开了视线,脚步未停,就要从她身边硬闯过去。
“天都黑透了,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呀?”晏茉被他那毫不掩饰的厌弃眼神刺得心头发慌,声音里带上了委屈的颤音,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拽他的衣袖。
司徒长恭身形一侧,衣袖从她指尖滑脱,动作利落得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有事。”他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过。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帘外时,脚步却突兀地顿了一下。一个模糊的念头掠过脑海。他猛地转回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还僵在原地的晏茉:“你前几日做的那个梦,说本世子此去必定大胜而归?”
他紧盯着她躲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可——是——真——的?”
晏茉被他看得心头发虚,长长的眼睫慌乱地垂下,遮掩住眼底瞬间掠过的惊惶,声音细若蚊呐:“是……”
可司徒长恭早已在她吐出第一个字时便已转回了身,那敷衍的应答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他人已如一阵裹挟着寒气的风,大步流星地卷出了门。
帘子在他身后重重落下,隔绝了晏茉瞬间煞白的脸和她精心涂抹的榴火红。
夜风如刀,刮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凛冽。司徒长恭策马疾驰,马蹄声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敲打出急促而孤寂的节奏。
他胸腔里那股被愚弄的怒焰非但没有被冷风吹熄,反而越烧越旺,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顾暄……卫云姝……这两个名字在他心头反复碾磨,一个阴险,一个糊涂!他必须让她清醒!
临川公主府那对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夜色里沉默矗立,门檐下悬挂的气死风灯,在风里摇曳着昏黄的光晕,将门前一小片空地照得影影绰绰。
司徒长恭翻身下马,动作带着压抑的躁意,马鞭随手掷给身后亲卫。他刚踏上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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