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墨迹,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后颈。原来那日御书房父皇震怒,不过是为遮掩父子合谋的戏码。
“冀州知府是弃子。”她指甲掐进掌心,“四皇兄替父皇料理漕运亏空,本宫横插一脚,反倒逼得他们壮士断腕。”
顾暄斟了盏热茶塞进她冰凉的手:“公主打算如何?”
“漠北要变天了。”卫云姝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南唐使团明日抵京,鹿寒皇子病弱之躯冒险前来,必是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
她转身取来舆图,指尖划过蜿蜒国境线:“漠北军粮草走的是陆路,如今暴雪封山,若有人断其粮道……”
“南唐要抢在开春前动手。”顾暄眸光骤冷,“他们敢对漠北军下手,就不怕西魏铁骑踏平草原?”
“所以需要内应。”卫云姝冷笑,“四皇兄掌着户部,冀州漕运又刚出过岔子。”
话未说完,忽被顾暄握住手腕。他掌心滚烫,语气却郑重:“臣明日便启程去漠北。”
“不可!”卫云姝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失态,慌乱抽回手,“本宫是说……”
“公主舍不得臣?”顾暄得寸进尺地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鼻尖。卫云姝正要瞪他,却见他神色肃然:“漠北大营有臣旧部,查粮草比旁人便宜。”
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个锦盒,里头躺着枚血玉扳指:“这是曾氏商行漠北分号的印信。三十八处粮栈,够十万大军撑过隆冬。”
卫云姝怔怔望着扳指。曾氏商行百年基业,他竟这般轻易交托?
“公主若要这江山,“顾暄将扳指套上她指尖,“臣便做公主的马前卒。”
窗外北风呼啸,却吹不散一室暖意。炭盆爆出最后一点火星,映得两人身影在墙上融作一处。
卫云姝的目光落在顾暄沉静的侧脸上,心中微动。
不愧是前世威震边疆的靖王,她只是稍作引导,他便立刻捕捉到了最关键的节点,想出了最可行的路径。
这份敏锐与决断,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带着冰冷的血腥气。
南唐四皇子鹿寒虽非命丧西魏,但南唐朝廷依旧以此为借口悍然发兵。趁着西魏刚经历罕见寒灾、元气大伤之际,南唐精锐铁骑如毒蛇般突入漠北军营。
那时,漠北军粮草告罄,战马冻毙无数,南唐人想要活下去,唯有疯狂掠夺。
南唐的几位皇子,尤其是大皇子鹿昶,手段更是狠辣绝伦。他亲率精兵,一夜之间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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