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要动用商行账上的。
“父亲不信?”顾暄懒洋洋道,“不日陛下便会派人来送御赐婚书,礼部定的吉日就在下月初八。”他故意往姚姨娘方向挑了挑眉,“陛下听说我要拿整个曾氏商行当聘礼,连夸了三声‘赤诚难得’呢。”
顾文渊眼前发黑。母亲当年委曲求全做妾,父亲承诺要用曾氏商行助他入阁。
如今这泼天富贵竟被这败家子随手送人,换的还是入赘皇家的虚名!
“你当商行是你一人的?”顾田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腰间佩剑穗子簌簌发抖。当年曾慧怡临终前留了后手,竟将商行地契缝进顾暄的襁褓,待他弱冠方能拆看。
顾暄突然敛了笑意,琥珀色的眸子冷得像腊月井水:“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我也呈给陛下了。听说里头有十二扇东海珊瑚屏风、三十斛合浦明珠——对了,还有先帝赐给外祖的翡翠白菜,现在摆在姚姨娘房里当镇纸用呢。”
姚姨娘腿一软跌坐在绣墩上。那些东西早被她变卖填补娘家亏空,礼单上记着的物件,如今怕是要用顾文渊的聘礼来抵!
“来人!”顾田浩突然暴喝。廊下护卫“唰”地抽出佩刀,寒光映着顾暄脖颈。既然商行要不回来,不如让这逆子“意外”残废——瘫子总做不得驸马。
顾暄却嗤笑出声,指尖轻弹护卫的刀刃:“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今日我若少根头发,明日大理寺就要查曾氏商行二十年账册。”
他凑近顾田浩耳边低语:“您猜陛下看到盐铁走私的账本,会不会夸您忠君爱国?”
顾田浩喉头腥甜,踉跄着扶住博古架。康熙窑粉彩花瓶“啪”地碎在脚边,就像二十年前曾慧怡咽气时摔碎的那只药碗。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老爷!”姚姨娘扑上来替他顺气,芙蓉面涨得通红:“暄哥儿要尚公主是天大的喜事,咱们该准备贺礼才是。”
她拼命朝顾文渊使眼色,后者死死攥着袍角,生生将云锦料子攥出裂帛声。
顾暄吹着口哨往外走,腰间玉佩撞得叮当乱响。临出门忽然回头:“对了,陛下说大婚当日要见见我的'慈父',父亲可要养好精神——”他故意拖长语调,“毕竟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
公主府。
烛火在缠枝烛台上摇曳,卫云姝倚着软烟罗靠枕,任由秋平将玫瑰露细细揉进她雪白的足踝。
夏欢捧着犀角梳,正一缕缕梳理着泼墨般垂落的青丝。
这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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