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他只当是妇人逞强,如今那三万两白银像记耳光甩在脸上。
晏茉盯着司徒长恭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
她突然庆幸卫云姝被退婚三次,连探花郎都不肯要这二手货。余光瞥见案上的香露,琉璃瓶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又慌忙垂下眼帘。
“殿下说得是。”晏茉将香露往前推了推,石榴石在阳光下红得滴血,“女子本分最要紧,就像这安息香,非得用文火慢熬才行。”话没说完,司徒长恭突然转身,带起的风扑灭了香炉里的青烟。
卫元昊蘸着香露在纸上画圈,墨迹混着香气氤氲开来:“说起来,司徒世子可知临川现在住哪?”
他笔尖顿了顿,“竟搬去城西那处闹鬼的老宅,说什么要清净。”
司徒长恭猛地抬头,撞翻案角的雨过天青瓷瓶。
碎瓷飞溅时,他看见十六岁的卫云姝在梅林里笑,转眼变成和离那日苍白的脸。三万两白银能救冀州灾民,却赎不回梅树下那个眼睛发亮的少女。
晏茉蹲下身捡瓷片,手指被划出血也浑然不觉。
她忽然想起昨夜司徒长恭醉酒时念叨的“云”字,当时以为是说云锦帐子,此刻才惊觉那是个名字。血珠滴在石榴石上,红得越发刺目。
“听说太后又物色了城南薛家。”卫元昊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虽说是皇商出身,倒也算富足。”
司徒长恭眼前闪过薛家那个瘸腿的嫡子,去年在花楼为了个妓子跟人斗殴,被生生打断条腿。
蝉声忽然停了。
晏茉看着司徒长恭泛白的指节,突然笑出声:“殿下尝尝这香露,妾身特意加了茉莉呢。”她拧开瓶塞的手在抖,香气漫出来却像掺了苦艾。
卫元昊指尖敲着琉璃瓶,瓶身映出他半张阴晴不定的脸:“这香露倒稀罕,具体买卖晏姑娘多费心,分成照旧。”
护甲划过桌面,在红木上留下道浅痕。
晏茉刚要屈膝谢恩,瞥见四皇子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话到嘴边转了三转。
司徒长恭突然起身作揖,玄色衣摆扫落案几上两粒金瓜子,骨碌碌滚到晏茉绣鞋边。
“臣告退。”
车轮碾过朱雀大街时,晏茉数着帘外飘过的酒旗。
第三面“陈记酒坊”的蓝布幌子晃过去,她终于开口:“世子是要去公主府?”
话尾卡在喉咙里,车夫“吁”地勒住缰绳——临川公主府的金漆匾额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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