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混着粪水溅在段二爷脸上,他忽然想起去岁生辰宴,自己就是用这样的秽物泼过段明熙的马车。
“钦差大人请看!”段老夫人突然挣脱桎梏,从里衣掏出两封密信,“四皇子亲笔。”
哗啦——
信纸在寒风中展开,竟是两张雪白宣纸。昨日还密密麻麻的朱批,此刻像被野狗舔过的骨头,连墨腥气都散了。
“不可能!”老太太指甲抠进掌心,血珠滴在空白处,“昨夜我亲眼看见上面还有字的!”
“娘!”段二老爷突然惨叫。众人循声望去,见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正抓着段三爷撕咬:“还我相公!你们在棉被里掺芦花时,可想过会报应在亲儿子身上?”
段老夫人浑身剧震。她想起光哥儿咽气那晚,五岁的孙儿抓着掺沙的米糕问:“祖母,为什么米里有小石子?”
“老身认罪!”她突然扑跪在地,额头将青石板磕得砰砰响,“私囤官棉是民妇的主意,与铭奕无关!他毫不知情。”
牢房里传来姚翰嘶哑的吼叫:“老虔婆你敢反水!当初说好四皇子……”
“堵上他的嘴!”韦阳甩出剑鞘砸中牢门。铁链哗啦声中,他瞥见段明熙立在街角,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北段祠堂此刻香烟缭绕。段衡捧着族谱的手直打颤,金丝楠木匣子险些摔在地上:“明熙你看,你父亲的名字就在这儿。”
“五叔,“段明熙按住他发抖的手,“烦请将'段铭奕'三个字用朱砂划去。”他望向供桌上父亲的牌位,想起那日临川公主抚着冰裂纹笔洗说:“令尊当年被除名,如今该风风光光请回来。”
外头忽然传来喧哗。贰瑾拎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东家,梁易想烧祠堂后墙的族产簿子!”
段明熙轻笑,指尖掠过新刻的族长印鉴:“正好缺个祭旗的。”他忽然转头对段衡道:“五叔方才说让我接任族长?”
“正是!”段衡忙不迭点头,“咱们北段今后唯你马首是瞻。”
“那便从重开棉仓开始。”段明熙解下大氅抛给侍从,“传话下去,玄月堂今夜通宵施棉,七十岁以上老者加赠艾草护膝。”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梁易,“至于这位,送去给韦大人当认罪状。”
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段明熙独自跪在祠堂。
供桌下突然滚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半块硬如石头的桂花糕——这是父亲被赶出府那日,偷偷塞给他的。
“爹,咱们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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