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手段。”
当年那桩旧事突然被提起,满屋子人都变了脸色。段老夫人抚着腕间佛珠,眼前又浮现那个雨夜——段铭浩浑身是血被拖出祠堂,他十岁的儿子抱着妹妹缩在墙角,小丫头烧得说胡话,一声声喊着“祖母救命”。
“都散了吧。”段老夫人突然觉得佛珠烫手,扬声唤丫鬟添香。
待众人退尽,她盯着袅袅青烟喃喃自语:“要怪就怪你爹太贪心,段氏百年基业,岂容旁支觊觎?”
此时城北驿站里,段明熙正对着烛火细看密信。
火漆印着龙纹,正是御前暗卫独有的印记。信上说南段与三皇子往来的账册已呈御案,陛下震怒,着令彻查。
“公子,北段送来的棉车已到三十里外。”侍卫叩门禀报,“段衡问是否要连夜进城?”
“不急。”段明熙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火舌吞噬锦帛,“让棉车在城外驿站歇脚,待明日辰时……”他忽地轻笑,“待姚知府唱完那出查封的好戏,再进城不迟。”
窗外风雪更急了,玄月堂檐角的青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段明熙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攥着的物件,沾着血渍的流苏早褪了色。
“快了。”他对着虚空轻声道,“当年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
段明熙踩着积雪回到宅院,呼出的白气凝在睫毛上。他解下大氅便吩咐贰瑾:“去药铺买五十斤冻疮膏,再弄五十斤猪油回来。”
说着往炭盆里添了块银丝炭,“新来的弟兄们手脚都冻裂了,得赶在腊月前养好。”
这些天新招的几十号人,多是冀州府周遭的猎户。虽说没练过拳脚功夫,可个个都是能徒手摁住野猪的汉子。
段明熙望着窗外正在操练的汉子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等那些大棉商发现他手里棉花源源不断时,这些汉子就是护住棉山的屏障。
谁料变故来得比预想还快。次日押送新棉去玄月堂的半道上,二十多个蒙面匪徒突然从巷口冲出来。打头那人手里的砍刀在雪地里泛着青光,直扑车队而来。
“护住段老板!”贰瑾腰刀出鞘的瞬间,七八个猎户已经抄起运棉车的扁担围成圈。
雪片子被刀风卷得乱飞,段明熙正要退到马车后,忽听得机括弹响。
“当心!”贰瑾的喊声劈裂寒风。
段明熙只觉后颈汗毛倒竖,转头便见三寸长的弩箭破空而来。
斜刺里突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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