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杵着的可是那位贵人......想到此处,她心口松快几分。临川公主总不会为条狗跟整个冀州段氏翻脸。
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
段老夫人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叩了三声,当即差人往冀州府衙递了话。
青石巷的砖缝里长满苔藓,北段宅院的朱漆门都褪了色。
段明熙立在门前仰头望去,百年前皇祖亲赐的“义薄云天”牌匾早被虫蛀得斑驳。
当年段氏先祖举全族之力疏通河道,硬是在洪峰前凿出条活路。朝廷赐下牌坊后,段氏渐渐分作南北两支。
南边那支靠着读书做官愈发显赫,北边这支却因儿孙不争气,如今连个像样的官儿都挑不出来。
“他莫不是要投奔北段?”段老夫人听说段明熙去了青石巷,笑得茶盏都端不稳。北段如今当家的段衡,儿子不过是个七品知县,余下子弟更是些酒囊饭袋。
但老太太这回算错了盘。
“让我当族长?”段衡拍案而起,山羊胡气得直颤:“南段赶出来的野狗,也配进我北段的祠堂?来人!送——”
“段五爷。”段明熙慢悠悠截住话头,从袖中抖出张泛黄的纸:“令郎在江宁县任上,去年秋税还短着三千两吧?”
段衡瞬间僵成块石头。
“若我能让令郎两年内升四品知府……”段明熙指尖划过茶盏边沿,水痕在案上拖出长长一道:“这族长之位,换不换得?”
日头西斜时,段衡亲自把人送到巷口。
待那袭青衫转过街角,他转身就召集北段十八房主事——北段虽穷得叮当响,偏生人丁兴旺,光各房头就能凑出百十来号男丁。
油灯在议事堂亮到后半夜。段衡攥着那张盖着公主私印的文书,眼窝里燃着两簇火苗。段明熙这招够毒,拿他们北段当枪使唤南段,事成后还只要个虚名。
可那四品知府的许诺......段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儿子在七品上熬了整六年了。
十八房主事吵吵嚷嚷大半宿,最后全盯着段衡手里盖红印的纸。不知谁先咽了口唾沫,接着满屋子都是吞咽声。
段衡知道,这事成了!
段衡虽被说动,冷静后却越想越蹊跷。
段明熙不过是个替公主跑腿的,怎能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可当段明熙透出实底,他惊得险些摔了茶盏——原来这位竟是在替圣上办差!
“陛下早知南段与某位皇子暗通款曲,此番借公主捐赠之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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