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世子若娶新人…”晏茉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洇出星点血渍,“妾怕是活不到开春…”
司徒长恭俯身捡起洒金笺,炭盆里火星子噼啪爆开。他望着晏茉凹陷的眼窝,忽然发觉她眉梢那颗朱砂痣淡了许多。
“四皇子要三十万两。”晏茉突然压低嗓音,“但妾有法子…”她拽住司徒长恭的袍角,指甲掐进金线绣的云纹里,“漠北将有大寒,棉花会涨十倍!”
窗棂上的冰花映着晏茉癫狂的眼神。
司徒长恭想起北境战场上的萨满,也是这般举着骨杖预言暴雪。他甩开晏茉的手冷笑:“你当自已是巫祝?”
“今夜丑时三刻,六皇子降生!”晏茉突然拔高嗓音,“世子不妨派人去探!”
更漏滴到子时,司徒长恭在书房摩挲着断成两截的鹿角簪——那是卫云姝及笄时他猎的雄鹿。
亲卫突然叩门:“宫里有位宝林诞下皇子。”
青瓷笔洗“咣当”砸在地上。
司徒长恭冲进紫竹苑时,晏茉正对镜描眉,铜镜里映出她得意的笑:“世子可信了?”
“你还知道什么?”司徒长恭攥住她执眉笔的手,黛青颜料抹在袖口,像道狰狞的伤疤。
晏茉顺势偎进他怀里:“盛京棉花二百文一斤,沧州只要八十文…”她指尖在司徒长恭掌心画圈,“奇货可居,世子派人快马去收,等寒灾消息传来…”
“你要我发国难财?”司徒长恭猛地推开她。多宝阁上的珐琅瓶应声而碎,锋利的瓷片划过晏茉脚踝,她却笑得花枝乱颤:“世子清高,可国公府库银还剩多少?四皇子的银子又从哪里来?”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雪粒子扑灭烛火。
黑暗中司徒长恭忽然想起三年前,卫云姝在灯下缝制棉衣的模样。那时北境刚传回雪灾消息,她连夜召集绣娘,将库中棉花全制成了赈灾袄。
“夫君你看,”她举着件小儿棉袄,领口绣着胖乎乎的锦鲤,“这样孩子们就不怕冻了。”
“啪!”
司徒长恭突然扬手,晏茉踉跄着撞翻案几。
羊脂玉镯从袖中滑出,正是卫云姝及笄时戴的那对。
“你当我司徒氏是蠹虫?”他掐住晏茉脖颈,指腹下的脉搏突突跳动,“北境将士尸骨未寒,你竟想吸他们的血!”
晏茉艰难地掰着他手指,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淤青:“世子...咳咳...不要…”
司徒长恭却像被烫到般松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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